“你這人很好,我空了來找你玩。”
“……”
一番陪送,兩位管事並四位紅香弟子打馬離去。
莊子裡的夥計,直到如今才鬆了口氣,心裡倒是有些不太明白。
這忙忙活活的過來,醉醺醺的離去,正事也沒見說幾句,究竟圖了個啥?
但老掌櫃,卻隻是深深看了胡麻一眼,他本就受了重傷,又因為這幾位管,甚至是那幾個紅香弟子,太過重要,因此強撐著陪他們說笑,如今已是倦了,便起身回了內院之中。
胡麻也同樣不需要這位掌櫃說什麼,仍是照例安排夥計們巡夜。
至於那些壇兒教的餘孽留下來的遺骸並各種殘肢,那就直接下令連夜燒了。
倒是廢了不少功夫,燒到半夜,仍聞得陣陣腥臭。
對於這青石鎮子分櫃裡的夥計們,經得了這一件大事,倒是多半都沒搞明白發生了什麼,隻是隱約覺得某些事情不一樣了。
細細看去,卻又看不出太過明顯的變化,能感覺到的,便隻是掌櫃的出內院越來越少了,那位感覺能掐出水來的吳禾小姐,更是再也沒露過麵。
不過這種疑惑,也隻是稍一縈懷,便考慮起了彆的。
將近年關,他們也該回家裡去過年了,現在活計不多,要到明年開春拜太歲才忙起來。
現在他們每天關心的,便是掌櫃的何時發善心,又讓自己帶多少錢糧回去。
胡麻同樣也在這段時間裡,表現的不急不徐,那幾位管事回去之後,不到三天,便又有人騎馬趕來,卻是專程帶來了胡麻的賞賜。
一眼瞧去,一個青色大甕裡,裝的滿滿都是青食,想必是賞賜給自己的,另外卻又有一個包袱,打開來,裡麵竟全都是些青裡泛紅的肉乾,瞧著晶瑩透亮。
“青玉膏……”
胡麻低低的籲了口氣。
早在提那個要求前,其實就問過二鍋頭了,知道這青玉膏,櫃上自然還有。
這等稀罕物兒,價值不高,起碼不如血太歲。
但用處卻是特定的,對於受了火毒之人,有著極佳的效果。
當然,若是直接喂了人吃,那就是毒藥了,會一點一點毀掉人的道行。
胡麻當時不要銀兩,也不要血食兒,隻要這東西,對於那兩位管事來講,倒是好事,因為他們隻需要把庫裡沒人問的東西拿出來作為賞賜。
銀兩與血食,那多少人搶著呢?
並沒有多看,胡麻也隻是兜起包袱,送進了內院裡麵,放在桌上,便轉身離開。
但是,坐在了八仙桌旁喝茶的老掌櫃,卻忽然喚住了他,看起來,老掌櫃似乎也有些尷尬的神色。
停了一下,才道:“近了年關,想是你也要回寨子裡去,在走之前,算清夥計們的錢糧,安排好行程,讓他們開春之前,早早的回來……”
“照慣例,過來頭一年,便是不給錢糧,不放人回去過年,也是可以的。”
“……”
胡麻聽見,便轉身道:“現在莊子裡事不多,夥計們規矩也學得熟了,且既要回去,帶些糧錢,也都臉上有光。”
“你做主吧!”
老掌櫃的擺了下手,道:“隻需算著,明年開春之前,莫再向城裡討東西便是,另外,也不隻是要算這些,開春之後,一應修庫,清賬,雇傭挑夫車馬的錢糧,也要多留心。”
“嗯?”
胡麻答應著,心裡卻也微覺奇怪。
這些事情,都是莊子裡最核心的事務,哪需要自己這麼個管事?
而老掌櫃,似乎看出了胡麻的疑惑。
他並不抬頭看向胡麻,隻是一邊端起了茶杯,一邊淡淡道:“這次壇兒教的事情,我表麵是功,實際上卻是過,娘娘已經疑我,我再繼續呆在莊子裡也沒意思了。”
“現在不走,隻是怕我走的太急,城裡的人會擔心我彆有所圖而已……”
“但我既然要走,這莊子裡,總是要有個掌櫃。”
“這掌櫃,可以由城裡派彆的人來,當然,也可以直接讓咱們的人接上。”
“……”
“這……”
冷不丁聽見他說起了這些話,胡麻心裡倒是有些驚訝。
停頓了一下,並沒有接這個話題,隻是道:“掌櫃的沒必要為這些事情憂心,還是讓禾妹子養好身體再說。”
“這世間有害人的邪術,便有救人的良方,一定治得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