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大少爺不開口,這位管家模樣的老頭便成了他的嘴替,笑著道:“咱是請人過來除匪,為民除害,但是這榜單一貼了出去,倒是各路吃江湖飯的都來了。”
“但諸位彆嫌咱直說,你們敢來,咱還不敢收呢,這是凶險的行當,普通人去了,怕是一個不留神,小命搭裡頭。”
“所以,諸位若不介意,就在咱盧大少爺麵前,亮亮本事?”
“有本事的,咱裡麵請,若是本事不合適的,咱也當交個朋友,好聚好散。”
“……”
眾人聽了,皆麵麵相覷:“這是要考較咱啊?”
他們都是看了榜單,或是聽人說這裡有賺銀子的路子,這才跟了過來湊熱鬨的。
但如此東家要看自己的本事,當然也沒道理不亮一下。
於是,便先有一個穿了黑衣黑褲,頭上綁了圍巾的敦實漢子,走了出來,他一解外衫,裡麵卻是露出了兩把沉甸甸的鋼刀。
先向上麵的盧大少爺抱了抱拳,傲然道:“幾位爺台有禮了,咱是威震三省龍虎霸刀陳大龍,自幼學的好刀法,今天就請爺們們指點指點。”
說著,便嘿一聲拉開了步子,雙刀耍的虎虎生風,寒光凜凜。
胡麻在旁邊瞧著,眼睛都直了,然後……
……差點笑出聲來。
這位威震三省的龍虎霸刀,使得刀法當真是好,完全看不出一點章法。
便是二爺教的那幾手把式,使了出來也比他齊整。
那位管家看著,也明顯有些懵了,好一會,才偷偷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盧大少,忙忙的叫停了那陳大龍,拍了幾下手,道:“好刀,好刀,這位爺台,請到外麵喝茶吧,我們管飯。”
“哎?”
那陳大龍餘興未減,道:“管家伱這是啥意思?”
“你不留咱?管家老爺,我可跟你說,咱學刀二十八年,水潑不進,砍人如切瓜……”
“……”
管家已是滿臉尷尬,隻想請他出去,但這人卻不肯,隻是賣弄自己刀法。
冷不丁的,推攘之間,那前頭坐的盧大少爺,卻是忽地抬起頭來,向陳大龍看去:
“你這刀水潑不進?好,但凡你能做到,我花五百兩銀子請你留下來。”
陳大龍正自大喜,剛要抬頭說話,卻冷不丁看到,那盧家大少,說著時,便已經起身,從旁邊爐子上提了一壺正燒的嗚嗚作響的開水,劈頭蓋臉就向他砸了過來。
這陳大龍反應未及,便被這一壺砸到了臉上,開水流遍了全身,直燙的他一聲慘叫,在地上打起滾來。
“什麼東西!”
那盧大少冷著臉,喝道:“給他藥費,趕緊滾!”
慘叫著的陳大龍被人抬了出去,遠遠的聲音兀自未停,剩下的人也都怔怔的。
麵麵相覷之間,一個穿著灰色衣衫的壯實漢子走了出來:“俺來吧!”
“咱學的是硬氣功,銀槍刺喉,胸口碎大石。”
“……”
說著,解下身後的包袱,露出了三五杆紅纓槍,對準了自己喉嚨,一端杵在地上。
雙臂一振,猛得向前一頂,“嘿”的一聲,紅纓槍都折成了兩截。
這漢子也有些自傲,站直了身體,看向了那位盧大少爺。
那盧大少爺臉上的陰冷更深了幾分,瞥了他一眼,忽然從懷裡掏出了一把鋒利的短矛,徑直扔到了他的腳下,冷笑道:“你彆用那木頭渣子,用這個,能不死,我就請了你。”
學硬氣功的漢子呆了一呆,撿起短刀,拔出來一看,鋒利無比,頓時猶豫。
旁邊的管家見勢,知曉厲害,不等盧大少爺發話,便上前,把短刀接了過來,歎道:“這位爺台,也請吧?”
學硬氣功的漢子臉臊的通紅,地上斷了的紅纓槍都不撿,忙忙的去了。
“請來請去,來的都是些裝神弄鬼的假把式。”
那盧大少爺看了兩個,便已有些不耐煩:“這江湖上的能人,難道就這麼少麼?”
被他嘲諷到了臉上,便是剩下的人裡,也都表情訕訕的。
有人掛不住臉,便已經想偷偷的離開。
胡麻也已經對自己有了清晰的認知與定位,便按了刀柄,越眾而出,道:“請人就請人,你擺這麼大譜是想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