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找自己,要麼直接進老陰山找線索,要麼便直接按著姓胡的找,找到了一刀就砍掉……
……噫,有點殘忍,但這可不是自己的本性,隻是在猜測對方的行為。
反正說來說去,這事透著古怪。
總而言之一句話,還是要小心謹慎啊……
起碼現在可以確定,青衣幫已經行動起來了,而且雖然沒有公開,但做事也挺張狂。
連紅燈娘娘都不敢過問這件事,那也就是說,一旦沾染上了這件事,那恐怕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心裡想著,他不動聲色,招呼了徐管事和光頭掌櫃吃喝。
而且因著光頭掌櫃帶來了幾位夥計,這一桌席麵就不夠了,乾脆擺了兩大桌,由周大同和周梁趙柱陪著光頭掌櫃的夥計,以及徐管事帶來的隨從,酒肉隨便的上。
李娃子甚至在燒菜之餘,都沒忘了煮一鍋紅糖蛋,送莊子外麵。
畢竟是胡麻升掌櫃,大喜的事,好鄰居也得跟著沾沾光。
最無語就是這群家夥,吃吃喝喝不算,酒過三巡,便琢磨著要找陪酒的了。
胡麻哪有這一塊的經驗,無奈的一問,莊子裡的夥計們倒是知道,忙忙的跑出去,不一會,便領回來一個濃妝豔抹的老鴇,帶著三五個一言難儘的女子,坐進了席間,陪著幾個人吃酒……
這卻是專門從城裡來鎮上,專為各路行商服務的。
人家也是春夏秋三季裡來,冬季便回城裡歇著,休養生息。
這一頓宴,卻是從晌午吃到了傍晚,眾人都已醉熏熏的,這才起身散了席。
光頭老張喝多了酒,便與帶來的夥計們,睡在了莊子裡麵,徐管事卻要帶了隨從回城。
如今即將天黑,照以前來講,這會子必須得留宿,出門就是大忌,但紅燈娘娘建了廟,徐管事自己身上也是有本事的,卻是不太在意這些事情了。
胡麻將留宿的人一一安置妥當,才回了自己房裡,燒了點茶,慢慢醒著酒。
心裡一時琢磨著,不知道這青衣惡鬼搞得滿城風雨,是個什麼意圖。
一時又拿不準,如今該不該去老陰山裡問問老樹樁子。
喝完了茶,已經打算休息,卻冷不丁的,忽然聽到了窗戶,被小石子輕輕的打了一下,他便忽地警覺。
沉默良久,才起身到了窗前,推開看去,竟意外的看到了一顆光頭。
他向自己笑了笑,道:“小胡掌櫃,能否討杯茶喝?”
這家夥剛剛還喝的醉熏熏的啊……
胡麻也有些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還是趕緊把人放了進來,笑道:“老哥夜裡倒有雅興。”
“想說我跟做賊一樣是吧?”
這光頭掌櫃卻是在太師椅的另一端坐了下來,笑著向胡麻道:“法不傳六耳,雖是自己的東西,也小心些好。”
“啊?”
胡麻聞言,不由吃了一驚,竟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忙站了起來。
“嗬嗬,我又不傻,瞧你模樣,便已明白了。”
光頭老張笑了笑,道:“小胡掌櫃,咱哥倆才剛有了交情,但我與吳宏打交道卻不少,知道伱們這一門什麼個情況,如今有些話我也隻好關起門來說。”
“你對我老張有恩,我也知道你缺什麼,但在這之前,我還是得先問你一句。”
“老吳那身本事,全給你了?”
“……”
胡麻也怔了一下,才明白他指的是什麼,點頭道:“現在我學的這些法門,都是我自己的本事,吳掌櫃也認了的。”
“若是這樣,便好說了,之前那些事我其實也聽說過。”
光頭掌櫃笑了起來,擺了擺手,道:“我今天過來,其實也是為這。”
“實不相瞞,我也有一手五雷金蟾吼的絕活,正合守歲人煉了五臟使用,當初老吳想找我換,我都沒有答應他的,不知,老弟你想不想聽聽這竅門?”
“……”
“啊?”
冷不丁聽這光頭掌櫃提起了這一茬,胡麻已是忍不住有些激動。
早先他聽了徐管事的話,便已然心動,隻是見人家不動聲色,轉移了話題,便也隻當是客氣了一下,沒有好意思真個問出來。
哪曾想他到了夜裡,竟又找了來?
如今吳掌櫃走了,自己沒了師傅指點,這麼一位老牌的守歲人,對自己幫助有多大?
況且,雖然這次鬥法,最後上的不是這位老兄,但徐管事的恭維話也沒錯,紅燈會安排他在最後一陣,便是因為他相信他這一身本事,能夠就付絕大多數難題的……
這樣一個人的絕活,那得是什麼份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