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抓住了你,用那條青鬼手將伱製住,便也有機會用神魂鑽進你的腦袋,隻不過他畢竟還是想到我就在旁邊,能看破,所以沒這麼做,而是留到了最後使用。”
“我們若真以為他就這麼認栽了,那不出半年,又會遇著他上門尋仇了。”
“當然,他可能外表已經變了。”
“……”
“奪舍重生?”
胡麻都因為這一番話,一下子想到了好多。
守歲人確實難殺,能跑能打,身受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住的重傷,也活的硬挺,還能打架。
可門道人外的人如何能想到,他們已經難殺到了,哪怕你表麵看著他死了,但他仍然還有可能以神魂的方式溜走。
而且溜走之後,還可以以奪舍的方式,重新的活過來?
另外就是,這種奪舍重生的方式,怎麼與轉生者出現在這個方式有點像?
尤其是與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方式,如此的接近?
“這個世界的人認為我們都是奪舍的惡鬼,便也與守歲人有關。”
紅葡萄酒小姐也低低的解釋了一聲:“之前也同樣有一些轉生者,認為想要找出我們來到這個世界的方式,需要對守歲人這個門道深查,當然,究竟還是沒有查出什麼東西來。”
“畢竟我們其實更像是投胎轉世,打破胎中之迷。”
“……”
口中隨便的說著,她也輕輕招手,那飄在了天中的孔明燈,便緩緩的下降,落進了她的手裡。
胡麻向孔明燈裡看了過去,便看到裡麵竟有一隻蛾子在撲棱,他見過類的東西,立時知道這是有人的神魂被困在了燈裡,那也不用想,當然就是剛剛想要逃走的乞兒幫季堂了。
“在製住他之後,我就知道他最後肯定要用這一招逃走,早就準備著了。”
紅葡萄酒小姐輕聲道:“畢竟我們要從他口中問出你們守歲人的傳承,若是強行抽魂,還怕抽不乾淨,所以給他設了這麼一個局,讓他主動鑽進來。”
“這真是每一步都算到了啊……”
胡麻都不由得看了季堂一眼,心裡的感覺竟是有點複雜。
守歲人,他不但是守歲,還是入了府的守歲人。
可就這樣一個人,竟是完全被紅葡萄酒小姐玩弄於股掌之間,玩一般的殺死?
心裡多少有些兔死狐悲之意,甚至對守歲人這門道,產生了一絲質疑。
而身邊的紅葡萄酒小姐,也仿佛看出了胡麻這微妙的心思,輕聲道:“是不是覺得這位乞兒幫的幫主,有些名不符實,死的太簡單了?”
“嗬嗬,他會死在我的手裡,一是因為,我摸清了他的底,被把戲門摸清了底的人,幾乎便等於死路一條了。”
“再就是,我雖然沒使橋上的本事,但卻以橋上的眼力來看他的弱點,設計對付他的局,饒是如此,居然還費了這麼半天的事,中間甚至還有點小危險……”
“再這麼想,你還會覺得這位乞兒幫幫主的本事,不夠大麼?”
“……”
“橋上?”
聽了這話,胡麻倒是真個吃了一驚。
他知道紅葡萄酒小姐的本事大,但如今瞧著,竟比想象中還高?
“守歲人,難纏啊……”
紅葡萄酒小姐低低的歎了一聲,手裡托著孔明燈向前走去,同時輕輕打了個響指,四周立著的木架子,跟著轟然倒塌。
她一邊說著,一邊走向了季堂的身體,輕聲道:“門道裡的人之前有個共識,那便是,每個門道,都可以占了守歲人的便宜,但每個門道,也都有可能栽到守歲人手裡。”
胡麻回味著這幾句話,愈想愈覺得確實有些道理。
守歲人的本事太實誠,都在身上,冷不丁遇到了其他門道,確實容易被占便宜。
但隻要被守歲人抓住一個機會,近了身,那便確實都有可能被砍死。
這麼一想,倒是又對守歲人門道有信心了。
“這家夥身上好東西不少啊……”
這時候,紅葡萄酒小姐已經在季堂身上翻了翻,道:“他身上還有不少門道,隻是沒來得及用。”
“你看這條手臂,是從屍體上養出來的,但可不僅這條,右腿也不錯,似乎是飛毛腿?可惜了,若是有兩條,我們可沒辦法留下他,想來應該是奪人腿的時候,出了什麼意外吧?”
“還有這腰子,好家夥……”
“你要不要換上?我可以幫你換!”
“……”
“?”
剛還在沉思中的胡麻倒是唬了一跳,連連搖頭:“還是算了,我喜歡原裝的。”
“嘖。”
紅葡萄酒小姐看了胡麻一眼,道:“那你就注定有很多守歲人的絕活,無法學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