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猶曾記(一)(2 / 2)

與太子謀 一袖桃花 4503 字 3個月前

“你我之間不必見外,景兄可有字?你我兄弟之間喚字豈不更親密?”

景安答道,“陳兄喚我皙雲即可。”

陳應清好學,咂摸了一番,心覺甚妙,“喚我安正吧。我已和私塾打過招呼,過罷上元節皙雲兄就可與我一同去。”

景安搖頭,暼了眼那個大染缸,陽光鋪在他漆黑的睫毛處,笑了笑。

“多謝安正兄美意,隻是我笨口拙舌,若是去私塾教孩童,隻怕會誤人子弟,我隻想在染坊裡做些分內之事,也好減輕掌櫃負擔。”

陳應清沒有強求,這事也不可勉強,就又與他談了些策論和經義。

在昔日承明殿之時,景安時時刻刻與這些書相對,隻覺熟悉,太師與老師們隔三差五來提些治國理政之問,他都能答的滴水不漏。

隻是如今對著陳應清,景安刻意藏拙,隻揀籠統的來答。

二人引為知己,以茶代酒,相談甚歡。

沈薺與張嬸聊著家常裡短,一雙杏眼卻時不時瞟向景安那邊。

明明二人穿的都是一襲青衫,站在一處煞是惹眼。一位豐神俊朗,溫潤如玉;一位月朗風清,端方清冷。可沈薺還是覺得景安身上似有淡淡的一層風霜更合她意。

“哎,沈姑娘,你說上回的那個劉夫人後來還來找姑娘了麼?”

沈薺思考一番,不知如何答起,近日似是沒有聽到劉家消息了。

話說這廂劉夫人自冬宴被劉江禁足後就沒有出過房門一步,似被打入冷宮般,整日以淚洗麵。

這劉姨娘夜裡攀上劉江肩頭,眼波流轉幾分,那劉江骨頭一酥就把掌家大權交予了劉姨娘。

侍女將膳盒放在房內桌上,眼神不屑的瞪了她一眼,也沒打算叫睡著的劉夫人用膳,就又把門帶上了,鎖“哢噠”一聲,劉夫人驀然驚醒。

又是瘋癲的爬下榻,跑到門前,使勁錘著門,“冤枉啊老爺,放我出去!待我出去後,扒了你們的皮,那個小賤蹄子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這幅癲狂樣子,哪還有半分主母樣子?告訴她,一日不安寧,一日就不得出去!”

劉江恨的牙癢癢,這段時日葉亭貞冷落了他不少,連帶著過年請安都推脫不見,再這樣下去,他還能不能站得住腳跟還兩說。

都是這倒黴衣裳弄的,好好的,為了一件衣裳弄得闔家不安!

他吩咐小廝備了些厚禮,這王府還得再去一趟,就算葉亭貞不見他,也總得見見王妃,探探口風。

可他沒想到連王妃也閉門不見客,這厚禮放手中也成了燙手山芋。

可他哪曾想,世間至親至疏夫妻。

“啊,所以這葉亭貞其實心有所屬?”

沈薺聽得張嬸說些街坊鄰裡的八卦總是漫不經心,倒聽到葉亭貞的名諱,心裡凜然,拈了顆果脯喂進嘴裡,吃不出任何甜味。

她大抵是不能聽得仇人的名字,不然抓心撓肝,恨不得將果脯當成他一口嚼碎再吐出來。

“這還是我以前給貴人們做奶娘時聽得的,這個攝政王早些年還隻是平頭老百姓,後來發達了爬到如今位置,嘖嘖嘖,真是不簡單。”

張嬸說到此處,特地壓低聲音,日頭暖暖打在身上,讓人莫名打瞌睡。

“那張嬸的意思是,王妃並不是王爺心尖尖的人?”

沈薺不解,那上回葉亭貞與蘇芷雲那般作態,隻是為了做給旁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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