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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場
有些人出現就注定是驚鴻一瞥。
從那以後,凡是池央荷認為能遇到他的地方,通通遇不到。
元宵節歸不了家,流行放孔明燈。
戴藝冉找到片風水寶地,非得拽著她去放一盞。
寶地確實是寶地,上麵暗沉的天,底下碧綠的池。
池央荷上下看了一遍,想起朝舟遠的眼。
墨綠色,渾濁不通透,看一次好像能記一輩子。
放吧,有風險。不放吧,顯得心不誠。
戴藝冉見她猶豫的樣兒,拍著胸脯說:“賭一把,落了怪池。”
池央荷問:“那要是飄遠了,墜了呢?”
戴藝冉說:“怪天。”
攏共倆人的地界,還都背過去悄悄寫,一撇一捺鄭重莊嚴。
有時候人對願望的渴求呀,真是從舉動裡就能看出來,迫切時裝也裝得虔誠些。
待到孔明燈騰風飛起來了,戴藝冉提議:“咱們比賽跑步吧。”
池央荷心照不宣地答應了。
等那三二一喊出口,兩人一同奔出去多少米,卻又在同時間悄悄側過頭用餘光看。
誒,落了一盞。
不知道是誰的,就都裝作沒看見。
日曆翻到初九,藝考差不多結束,同學們即將各奔東西,有的回學校上課,有的在外麵補習。
老師睜隻眼閉隻眼,由著他們去一醉方休。
原本說AA,劉昀又說小酒館沒意思,他請客,找個大的,特地知會池央荷一聲,全當給她賠禮道歉。
頗有她不去就拉倒的意思,不看僧麵看佛麵。
酒吧街一長串,燈火繚亂,越往裡越貴,聽說儘頭那家有七十六層高,杯酒上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