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見朝舟遠的第一眼,清楚知道這輩子的唯一機會就是他。
不抓住,再難上岸了。
可當下她年輕,仍在水麵浮沉,想不明白許多:“為什麼?”
戴藝冉搖頭:“不知道,反正你也不許喜歡她,要跟我第一好。”
池央荷笑笑,沒再講。
最後一首歌唱完了,學姐叼著煙走下台。
那時候戴藝冉因雞尾酒度數高喝到不醒,池央荷醒著,聽了半宿歌難免多愁善感:“誒。”
學姐剛好走過桌邊,聽她一聲歎,帥氣地用煙指:“贈佢一杯Rosita,記我賬。”
池央荷沒反應過來,老板倒麻溜地回應,生怕少開一張。
她還沒道謝,人就已經消失在門前了。
“蘿西塔。”
一杯上桌,池央荷覺得這名字真好聽,像哪位公主的名字。
淺嘗一口,又苦又烈,酒味太厚了。
她喝得咂舌,老板娓娓道來酒的故事,還真說可能紀念哪位神秘公主。
池央荷撐著臉猜,那公主性格一定如野馬,就是好奇尊貴的身份也因愛情苦澀嗎。
想著想著,到離開才後知後覺,忘記問學姐的名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機會還一杯。
這一醉到七月。
考完以後再回想,乏味日子記不清,隻記得喝過幾回酒。
忙忙碌碌,池央荷又來到藝考的那座大城,這次站在車流前竟意外有了歸屬感。
大概她和城市一致,都多繁忙,難擠出時間空想。
親戚家有處閒房,不大不小,不用交房租卻多出一半工時費,劃算買賣。
她習慣了為賺學費早出晚歸,不在乎有沒有人替她亮盞燈。
日子平淡過到七月十七,她自己都忘了。
進門才想起來,坐下算了算還有足夠的餘糧,轉身去便利店買了個麵包,插上蠟燭就算完。
誰說生日的一天預示著往後的一年,反正池央荷不信邪,一看時間還早,趁閒把家裡收拾了一遍。
衣櫃裡幾乎都是舊衣,唯獨那件他留下的西裝被透明袋包著高高掛起,一塵不染,看見時才驀地想起今天有個電話要打的。
生活什麼時候不繁忙啊,願望都來不及許。
池央荷歎著氣走到水池邊,洗乾淨手才按下撥號鍵。
再也沒有這樣虔誠過了,十一點三十分五十七秒,心裡祈禱魔法快快生效,Rosita的名號能不能借她用一下。
聽筒裡空響了三聲才傳來聲音,電話那頭是遮掩不住的嘈雜。
“幾歲了?”
“十九。”
“發個地址來,叫人接你。”
好似她不是這個年紀,他就不喊她了。
池央荷不禁鬆口氣,還好她到了這個年紀。
有許多話可以聊的,類似你怎麼知道我還在這座城裡啊,如果不在呢?
好巧啊,是緣分吧。
但她沒聊,一點一滴斟酌,應了聲好。
穿上最乾淨的裙子,將他的西裝好好收進書包。
卻在看見停麵前的車時相形見絀了。
嶄新的,一側後視鏡還掛著紅飄帶。
司機注意到她目光停留,伸手摘了,下車為她開門,解釋道:“才買的,朝先生不拘小節。”
他有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