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那種處於一個空間裡的兩個世界嗎?
池央荷也頭一次見,明明沒東西隔開,這中央卻像需得允許才能進。
外麵繽紛喧囂,裡麵閒看庭前花開花落。
人也跟花沒差,分不分得清罷了。
可誰分得清?
時間這麼夜,歲月經年都暫時要停止流轉。
朝舟遠讓她拿牌,池央荷茫然:“我不會欸。”
“比誰加起來湊近二十一。”他似解釋,又不似,“不用規則,隨便玩玩打發時間。”
繆呈柯分不清好心壞心地提醒:“你好歹告訴人家什麼算輸什麼算贏。”
朝舟遠隻淡淡地說:“你莊。”
“行,開始發吧。”繆呈柯繼續解釋,“比誰加起來接近二十一,最多可以要五張牌......”
話沒說完,替他打的女生扯了一下他袖口,他眉頭立刻蹙起,回望過去。
女生示意他看牌。
幾道目光掃去,擺在池央荷麵前的儼然是兩張最大牌,AK。
黑傑克,直接二十一。
朝舟遠推了瓶酒從桌上滑過去,“三杯?”
繆呈柯疑惑一瞬,在看見他的噤聲動作後了然,“沒問題。”
琥鉑色盛滿三個玻璃杯,隻加了冰塊的純飲,前後連緩的時間都沒隔,歡呼聲不絕於耳。
繆呈柯喝完,輕輕拭去嘴邊的酒液,說:“哥,你打牌還帶個小賭神來?一下就傑克,多沒勁。”
朝舟遠打著哈欠:“專門治你的。”
到第二把,池央荷仍沒將規則搞得太明白,但心裡隱約有個數。
隻要她贏,朝舟遠就能少喝幾杯。
目的變得清晰,看牌都有了勁頭,“可以要五張對吧?”
繆呈柯點頭,她依照規則追加,一直追加到第五張,還是沒到二十一。
好像輸了。
她扭過頭向朝舟遠求救:“怎麼辦,讓你輸酒了,要不我來吧?”
目光所及,他眉眼含笑,真奇怪。
更奇怪的是,繆呈柯沉著臉又倒了三杯。
“傻不傻。”朝舟遠笑她,“五小龍,你贏。”
“啊?”池央荷疑惑,“可是我沒到呀。”
“沒事,不用懂,我看著。”
繆呈柯酒氣有些上臉,牢騷道:“哥還會在意牌呢?”
朝舟遠沒抬眼,“玩你的。”
應是少女的願望太純淨,不過讓他少飲幾杯,一路運氣意外好。
玩到最後,繆呈柯的襯衣扣因酒熱一路解到腰,擺手說不玩了。
朝舟遠逗他:“以後呢?”
“以後也不跟這小賭神玩了。”繆呈柯說完,拿起手機按了幾下,轉頭招人來。
逗完這一個,朝舟遠又開始逗另一個:“你呢?”
“嗯?”池央荷對上他目光,在看她。
“還玩嗎?”
跟誰玩,跟他?她還沒到贏幾把找不到北的程度,“你不想玩,我肯定也不玩了。”
“還沒問你考得怎麼樣。”
他問的事情既瑣碎又貼近她生活,與這地方格格不入,平淡氣息也與周遭熱鬨不符合。
讓池央荷莫名就覺得,這一方圍城裡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