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十四場(1 / 2)

散場 鴉寄 6000 字 2024-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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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場

朝舟遠不好趁人之危,紳士風度雖然算不上多,可到底是有幾分的。

從池央荷整整齊齊的衣扣就能體現出來,不但沒解,還給幫忙係上了一兩顆。

包括細枝末節,透不進一絲光的簾子何嘗不算種體貼。

以至她撈起手機的時候一下子有種時間錯亂感,分不清到底睡了一天一夜,還是真的下午六點鐘。

頭依然痛,渾渾噩噩地想起今天的安排。

他們會不會已經出發?

池央荷猛地坐起,敲門聲也配合地響。

有節奏的幾聲,不疾不徐,仿佛她沒睡醒,他就過會兒再來,彆著急。

她赤足跑到門前,沒有猶豫地拉開。

朝舟遠站在門外,手裡托一份餐點:“需要客房服務麼?”

麵麵俱到,讓人想要恃寵而驕。

池央荷微皺起眉:“你該早點叫醒我的。”

朝舟遠走進,用手肘將門抵上:“讓他們等,不趕時間。”

池央荷用幾秒沉默做思考:“不好吧。”

他推著她的背往裡邁步,“逗你呢,本來就定的傍晚。”

電視機播放幾台無人在意,她輕手輕腳地低頭吃東西,他興味索然。

可能嫌這時光消磨得太無聊,輕點兩下她的肩膀。

等她回頭,張開嘴。

也沒說什麼,好像就是想嘗一嘗而已,但手沒動作,冷不丁響起“喂我”的潛台詞。

明白講就顯得無賴,可他做流氓也做雅痞。

如果她喂,就當他有說。不喂,反正什麼都沒講。

多有退路啊。

池央荷的眼聚焦在他略微下垂的嘴角,以此拉出一段昨晚的醺風醉意。

他不笑時會有點凶,像混球也是不好接近的冷麵類型,唇薄紋淺,靠得近才看清。

所以她是多大膽去冒犯?竟然想著該有一滴露珠停在這上麵。

而現在,他正在慷慨地顯儘無辜。

會不會是在告訴她,也沒有那麼神聖不可侵,快來拉他落俗。

池央荷小心地叉起半塊食物遞去,唇的關合瞬間一如昨晚將她占領時。

他細細咀嚼著,吞咽後喉結起伏,眼睛稍眯,饜足模樣不像吃了東西,更像將她嘗了一遍。

最後再花上幾秒回味:“好香。”

昨天噴的EL還留有餘味,評人評菜尚且留有遐想。

不過顯然他也是認可那個吻的,無懼重提,不吝嗇嘉獎。

池央荷頓時覺得臉在燒,放下刀叉說去衝涼,進浴室才意識到這無疑是種更曖昧的信號,連水聲都儘量放得小,生怕被聽到,用十幾分鐘迅速洗好。

要出門又犯難。

來得太急,隻有浴袍。

十分鐘過去,她幾乎認命地換上,頭發也隻吹乾到一半,偷偷摸摸地探頭。

長廊儘頭的朝舟遠在做什麼,眉間不明情緒流露。

彼時他捕捉到一種久違的意外感,和他第一次被束鬱金香吸引一樣,在想世上還有什麼能比這種花更漂亮。

她走一路,發絲上的水滴沿途墜一路。

淅淅瀝瀝,滴滴答答,像是有聲的印記,在無人知曉時悄悄升華成一場金雨。

但不是現在。

現在他該找出每一個形容美好的詞彙,為她的刻畫增一筆芳華。

於是他掛斷正在通話的手機,衝著她說:“Tulip.”

“嗯?”池央荷原本準備拿好衣服去浴室換,但現在又不得不為這忽然的一聲喚駐足。

“要不要我幫你換?”

她還未思索出回答,他先替她找到:“不然白等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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