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十四場(2 / 2)

散場 鴉寄 6000 字 2024-04-04

哦,原來隻是難得等待的玩笑話,逼真到讓人信以為真罷了。

池央荷拽下頭頂的毛巾擦發尾,“那你去等不久的好了。”

聽上去提供了解決方案,他卻輕易拆穿其中歪理:“誰呢?”

好似真誠讓她建議一個,偏身靠著窗願聞其詳。

不知道有沒有人講過夜景很襯他。

好像一座城市的不夜全因他而起,僅僅為了予他半邊光。

這時候講出任意一個名字都破壞氛圍,即便她很想說:那你就等我吧,等我吧,等到天荒地老。

但是他怎麼會有那種耐心呢?話題到這裡就剛剛好。

也有那種被氣氛裹脅的情況,心知肚明要戛然而止了,現在就很不湊巧是。

池央荷轉身扯了件衣服,小跑回浴室。

挑得是不會出錯的黑,展開看是條裙。

在穿好前她都覺得不錯,前麵褶皺設計,長袖,到膝蓋的裙擺也足夠,唯獨扭頭時對著鏡子蹙眉,原來覺得袖子短是因為一字肩的設計,料子有點貼身還特彆薄。

“喂?知道了。”

朝舟遠的聲音近在一門之後,聽著像應付催促。

已經來不及再更換,況且她的確有意扮成熟,索性就這樣拉開門,隻是沒把袖子拉下來,始終露了一截手腕。

朝舟遠看到,用神情表達肯定,“鞋子選舒服一點的?”

“好。”池央荷在原地躊躇半天,猶豫到底要不要開口說換一件。

“怎麼了?”

“沒。”她總不能不打自招有些難為情吧。

沒想到他直截了當:“要我離開才能換?”

如此她隻能裝啞巴,硬著頭皮路過他。

正要彎腰換鞋,他率先蹲下,替她扣上從左至右的帶子,輕鬆在白淨腳背上搭起一道橋梁。

恰到好處的關懷,再沒有更僭越的動作。

她想得卻多。

鞋子穿好了,門敞開了,還遲遲沒有邁步。

他站在離她幾米的地方,不算遠,但是門檻處的凸起成為一筆將他們隔開的重色。

像棋盤上的楚河漢界,要不要深入敵營由她抉擇。

池央荷猶豫著他眸子裡的示意,是等待還是邀請。

而她又要采取哪一種戰術,走馬換將還是棄車保帥。

可是人生往往防不勝防。

縱然準備再多,提前預算數十步,依舊全盤皆輸。

隻因他朝她伸出手。

不需要多餘贅述,她就已經邁開步,站到他身旁空缺處。

他們之間的語言從什麼時候開始進展到肢體上,也許是剛剛。

在走進眾人的視野之前,朝舟遠的指尖點到為止地隔著一層薄料攀附住她背後脊骨。

從高到低,在那一節一節的起伏上演奏,最終停止於腰際。

更確切的感受是一道閃電,流竄在她的骨節之間,後來選了一點降落。

隻是那一點過分灼熱,將她燙得不知所措,轉頭對上他目光時,見裡頭有絲得逞之意:“這條合適。”

“......”

誰能猜到他也有與穩重不符的玩心,必要時刻裝愚人。

那她的掩飾與無措算什麼?

池央荷還沒問出口,被他鋪展在空中的外衣一筆帶過,回落到她肩頭,“挺配的。”

時間點恰當得過分,剛好儘頭出現其他人的影子。

無所謂這條裙原本什麼樣,她要怎麼穿,擋不擋寒。

被遮住的肩與曲線成為二人間的獨家秘密,似昭示某種占有欲。

池央荷忿忿地說:“你早知道這條什麼樣?那怎麼不早說?”

朝舟遠衝她的方向低頭,配合她的音量:“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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