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郎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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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彌現在看起來很想把賀缺大卸八塊。

女孩子剛剛湊上來扒拉他是兩隻手,此時被賀缺一把握住撈在頭頂,騰不出手也動彈不得,一向遊刃有餘的溫柔表情有點崩裂。

“賀潤暄,放開。”

賀缺唇邊扯得弧度更大。

他另一隻手還護在薑彌腰背後,身體卻惡劣地往人身上壓。

“我不。”

“你欺負我好幾天了薑昭昭,憑什麼不叫我討回來?”

其實賀缺想的很簡單。

這幾天雖說有來有往,但大多數時候都是薑彌掌控,看他臉紅、看他狼狽逃竄、看他手足無措。

和念書那會一樣,好像情緒波動的隻有他一個人。

而薑彌永遠抽離在外。

即使她明明在笑,即使她什麼都不抗拒,即使她表現得和小時候一般親近熟稔。

但不一樣。

她像個不知道何處飄來的遊魂,隻是覺得信任才留在他身邊。

隨時可能離開。

打仗出生入死這麼多年,賀缺早就形成了獸一般的直覺。

有些人明明在眼前,明明總是笑眼盈盈,卻如高山雪、天上月,即使抬眼便是,卻永不可觸及。

但他不信。

賀缺骨子裡天性就是掠奪,本能讓他試圖將這段月亮留在掌心。

“你先放開我,賀缺……”

薑彌本就在小月牙凳上,比坐在榻上的賀缺要矮了半截,更彆提本身就存在的體型差距,女孩子幾乎是被迫仰起脖頸看他。

蒼白纖細,像花的軟枝。

但這白如今又不是全然蒼白,它在灼灼目光裡一層一層暈染了潮紅。

“這樣我用不上勁兒,一會就倒了!”

“倒了就倒了,你輕的跟宣紙一樣,我撐不住……你抖什麼?”

薑彌被他氣得厲害。

“你沒力氣還怪旁人?”

賀缺聽不得這話,又使壞似的往下傾。

“誰沒力氣?薑昭昭,誰沒力氣?”

“你小心些……唔!”

窗戶處傳來簌簌一聲響。

剛才還勾著唇的少年神情驟然冷峻,將薑彌一把抱起撈入懷中。

說時遲那時快,床帳簾子上的流蘇墜子被嘩一聲扯下,床帳散落,原本還在打鬨的人影頃刻交疊在綾羅之後。

而那被扯下的流蘇墜子已經砸了出去。

“哪來的扁毛畜生?”

他動作太快,薑彌全然沒有防備,鼻尖猛然撞上了少年人的結實肩膀,而那邊窗戶的聲音驟然變成了一聲驚慌失措的叫聲。

然後是羽毛散落的聲音。

“咕——!”

但賀缺沒空管,隻是手忙腳亂要去扶薑彌。

“嘶……對不住,你還好嗎薑昭昭?”

“哪兒的鳥敢來我這裡造,我去拔了它的毛……”

賀缺肌肉太結實,這一下撞得實實在在。

薑彌的鼻尖酸得厲害,小半張臉都埋在少年衣服裡,抓著人肩頭布料緩了片刻,感覺自己仍然眼前發黑。

但現在不是糾結那個的時候。

女孩子急切收攏指尖,將賀缺肩膀處的衣料揉在手裡。

“等會兒!那是我的鴿子!”

最後賀缺將窗邊那隻烏龍源頭恭恭敬敬捧回來贖罪——薑彌被這一下撞得淚花都出來了,頭暈眼花起不來身。

她坐在榻上拆它腳踝上的信,而賀缺拉過原本薑彌的那個小月牙凳開始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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