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郎君(2 / 2)

“我真不知道它是你的……你什麼時候養鴿子了?”

“是我的錯,你有沒有什麼想做或者想要的,我給你賠罪吧?”

薑彌本來還在一目十行,聞聲抬眼。

女孩子長且濃密的眼睫尚且濕漉,眼圈還微紅,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但她已經轉過了身,專注地盯著賀缺。

“行。”

“那咱們出府一趟?”

直到兩個人坐上馬車,賀缺仍然沒緩過神來。

他匪夷所思。

“新婚第二天,薑昭昭,你要和你的新婚夫婿一並去這種地方?”

“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薑昭昭顯然神誌清明。

因為她還有心情欣賞賀缺現在的打扮。

少年人出來之前被薑彌強製去換了衣服,如今箭袖輕袍,高馬尾搖搖晃晃,烏濃裡恰好看得見他耳邊蕩開的一點朱紅。

漂亮又招搖。

像舊詩裡麵寫的那樣,騎馬過謝橋,滿樓紅袖招。

薑彌欣然點頭。

“我需要你幫忙,賀潤暄。”

“什麼?新婚第二日便往外去,奔的還是朱雀長街那邊?”

文夫人意外。

“……那邊能有什麼地方好去?”

她本來回到自己居所發了好大一通脾氣,但崔嬤嬤一會兒便來稟報,說雪尋春那邊兩個人一並出了門,並沒有交代什麼——他們的人隻看到是往朱雀長街那邊去了。

“夫人,咱們一開始想的怕是行不通。”

崔嬤嬤將煮好的銀耳雪梨羹吹涼了遞給文夫人。

“不管當時怎麼說他們不和,但這公母倆①那配合一等一的牢靠,您若是不想讓大少爺好過,怕是要從其他方麵使勁。”

文夫人也心煩。

她接過銀耳雪梨羹,卻隻是重重地放在桌上。

“老大這一門婚事太好,我如何能不擔心?”

“若是他和夫人不睦還好些,誰知道這個心思玲瓏又不是善茬,怎的什麼好的都叫他占去了!若是,若是老爺轉了念頭……”

左右早已經在崔嬤嬤掃過的眼神裡輕輕退下。

“夫人!他身上已經有侯爵的位置了,如何會去想做個世子?”

崔嬤嬤苦口婆心,“老爺肯定是更中意咱們二少爺的,他又沒錯,為什麼要換人?”

“但是薑彌身份貴重啊!”

文夫人脫口而出。

“肅雍王的遺孤,自己還有功名撐腰,她當日進王府、太子府都綽綽有餘,若不是……怎會是老大?宮中這麼疼這兩個,老爺對這個兒媳的態度也好,萬一這心思就變了呢?”

這是肺腑之言,崔嬤嬤也沉默下來。

燕朝本就有郡王加封國公②的先例,更何況如今虞國公的名頭就是個花架子,賀缺當年功勳卓著,是因為他未曾及冠才封了個鎮戎侯,陛下喜歡,什麼封不得?

文夫人揭開蓋子,憤憤地舀了勺銀耳雪梨羹。

“不是說他們念書那會子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麼!當時薑彌病重成那個樣子賀缺都沒去,怎的現在就好了?”

薑彌及笄之後要守喪三年,文夫人當時想得簡單,這三年隨便給賀缺塞個妾室或是出點岔子不就成了?而且那兩人本就冷淡……

但誰能想到,竟然這兩人直接跳過虞國公府確定了婚期?!

崔嬤嬤卻眼珠一轉。

“夫人說的郡主那舊識的事情,可是真的?”

“自然是!誰不知花朝時陪在郡主身邊的是那康德郡公……你在想什麼?”

“阿彌還真是有位好婆母。”

有人輕輕笑起來。

他坐在一處小樓裡,四周碧色蓊鬱,枝葉瘋長占據大半個窗,將鋪陳開宣紙上淋漓墨跡都映襯碧鮮。

這小樓建造工致,內室通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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