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耳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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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是……當時開鑒門你們橫闕讀書的人?”

薑彌腰肢纖細,又足足比賀缺矮了一個頭,這樣被他擋的嚴嚴實實。

這樣踮起來一點腳和賀缺小聲說話,誰也不會察覺。

隔著薄紗,薑彌看不清賀缺的表情,隻能聽到很輕的一個嗤笑。

“你見過,被我按在地上揍的那幾個。”

“估計是認出我了,來抓我的把柄呢——彆擔心,就算到陛下那裡,也是我帶著你出來的。”

語調算不上急躁。

六橋春雖說是最大的風月場,但這裡絕不是狎昵穢亂之地,相反,這裡的伶人個頂個的清高出眾,還有最出名的幾種酒釀,就算是這群人真拿著“賀缺成婚第二日來六橋春”告到禦前,他也有的是由頭應對。

但薑彌仍然覺得古怪。

她死過一次,本身又心思細密,對危機來臨前的感知極強烈。

女孩子抿了下唇,低低地喊了一聲。

“賀缺。”

“嗯?”

所以即使那幾個公子哥大搖大擺走到了跟前,卻隻見他懷裡的人影露出一點,然後伸手——

袖袂流瀉,幾乎鋪滿了年輕人寬闊的背,因為抬手滑落衣擺,露出一點霜雪似的腕來。

那動作實在親密。

纖長手指無意識順著男人的脊背向上滑,最後停滯在背對著他們那人的脖頸上,幾不可見微微一蜷。

明明可能隻是有情人的幾個動作,明明什麼都沒做,卻無端看得叫人耳熱心跳。

為首的那個喉結重重滾了幾下,然後更覺惱怒。

這是賀缺的新婦,還是他來尋的情人?

不管是哪個,他們都不可能讓賀缺今天得意洋洋出去!

當時念書的時候就煩他煩得厲害,臉好身手好就算了,還總和隔壁扶梁那個曲江榜首、美人師姐形影不離!

師姐疏離得很,但他每次去,臉上的表情都能鮮活不少……

試了無數次但師姐始終不搭話的公子哥暗自磨牙。

……他憑什麼!

所以他笑容更大,甚至上前幾步準備攔住他們的去路。

“若是認錯了,某給二位道個歉,既然來了也是緣……”

這是執意要對方露麵。

團娘自然看出這幾個不好對付。

她正想笑著前去搭話,那邊的人卻已經轉過了身。

一瞬間的靜默。

英俊的年輕男人撩了下眼皮,視線落在他和旁邊人交疊的手指上,意味不明而喻。

然後他嗤笑一聲。

“這位郎君,我和夫人二人出門……您叫我們夫婦和你們喝酒?”

他罵人很講究留白。

然刮得人臉疼。

但那公子哥的目光仍然停在他的臉上。

是很英俊,甚至從身量到穿著都和賀缺相似。

但絕不是他。

因為嗓音大相徑庭,況且此人連賀缺右耳從來不摘的那耳墜子都沒有!

“但剛才……明明是看到他耳墜子我才過來的。”

旁邊有個人不甘心地喃喃。

“而且怎麼會有這麼像的?”

“這位是尊夫人?”

旁邊有個人突然出聲。

這話問得極端冒昧。

在六春橋,不是眷侶,那應該是什麼?

賀缺微微眯了眼睛,唇邊扭出一個古怪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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