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獨占(2 / 2)

那年輕人趕忙笑著道歉,說你發釵亂了我給你扶正,然後俯身,親昵體貼地將亂了的釵環一一歸位。

他笑得燦爛又爽朗,眼神卻沉沉落在這邊。

囂張且赤/裸的惡意。

賀缺仍然在笑,誇張地比了幾個字的口型。

長且寬的眼尾愉悅地上挑。

滾遠點。

彆惦記她。

薑彌和賀缺出來的時候,宮女已經在外麵等候。

雖然前後沒說幾句話,但對峙的時間也不算短,薑彌謝過幫忙拿筆帖的宮女,不動聲色地將盒子放入袖袋。

然後她麵前露出一隻手掌。

即使是動作都小心翼翼,薑彌還是猛然一驚。

“乾什麼?”

“手。”

賀缺站在她身側,不解似的垂眼。

“不牽嗎?”

……原來是牽手。

薑彌平複了下心情,剛才險些被發覺的驚悸讓她忘了思索為什麼要牽。

白皙細長的手罕見地順從放入掌心,被反手扣緊了十指。

薄但堅硬的繭和柔軟細膩的皮膚貼在一處,因為其中一人用力而擠壓指間不多的一點軟肉,將清瘦的指磨到不由自主戰栗。

這觸感太強烈,一如旁邊這個高大的人。

薑彌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不適,嫌棄地要撒手,但賀缺使壞似的用了點巧勁,不疼,但也甩不開。

薑彌嘗試甩脫他無果,乾脆由他去了。

“你剛才怎麼過去了?”

賀缺輕飄飄抬眼,瞥了下離得不遠的宮女,將那句混賬的“想你了離不開”咽下去,漫不經心地解釋:“姑母也就是要大姑母的信,她嫌我站在那礙事,我就來尋你了。”

他委屈似的一唱三歎。

“沒想到你也嫌我礙事,真是愁煞人也——”

然後他早有預料,一把握住那邊人掙紮著想要撓他的手指,笑盈盈地拉著薑彌往淑妃宮裡去。

“我的錯,咱們快點走,不然姑母要等急了……哎喲!”

“該。”

這一對年輕夫婦遠去,那邊的薄奚尤才剛出來。

他顯然不是偷偷潛入,此時和萬卷庫門口的宮女道謝,神情遺憾地搖了搖頭。

“替某多謝淑妃娘娘,隻是古琴並不是某以為的那一把……無礙,還是多謝娘娘通融,才讓某一飽眼福了。”

他言辭客氣得體,舉止溫文爾雅,聲口又是一等一的好聽,讓門口的小宮女都不由自主紅了臉,細聲細氣表示無礙。

直到離開,薄奚尤才收了那副總是讓人如沐春風的笑臉。

他眉壓眼,眼窩深,不笑的時候並不怎麼溫潤柔和,烏韃人特有的乖戾凶悍一閃而過。

“離她遠點……”

他一字一句地重複那囂張的年輕人的話,臉上流露出一種相當古怪的神色。

但片刻,薄奚尤眼前又變成了那個柔弱單薄,明明一隻手就能扼死,但仍然脊背筆直,條理分明和他劃清界限的小姑娘。

溫粹清冷、乾淨疏離。

這麼一個賞心悅目的人,身後卻跟著一個礙眼、衝動、仗著身份胡來的傲慢少爺。

那點異樣很快就變成了似笑非笑。

胸口的煩躁已經消弭,轉變成了另外一種極具破壞欲的逆反。

“憑什麼呢。”

他輕聲。

他們來日方長。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

薑彌本就體弱,應付兩個宮的人更是耗了她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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