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喂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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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決完畢。

少年人紅且薄的唇愉悅上挑。

“還不開心……”

賀缺重複一遍薄奚尤的話,啞然失笑。

他知道些什麼?

花草、吃食、習慣、讀書時候、這人外熱內冷的性子……

什麼都不清楚,也好意思自稱朋友?

薑昭昭最好的朋友自然是他賀潤暄,薄奚尤算什麼東西!

已經成過親、拜過堂的鎮戎侯如此自信地想。

她連他左肩上有兩顆紅痣的事都知……等等。

有些人後知後覺,手不自覺地往身後摸。

細長的眼睛本還在強裝鎮定,手指卻碰到了什麼,猛然間瞪圓了。

她是怎麼……

到這裡本該停下來,等人醒了問個清楚,賀缺的腦子卻好巧不巧想到了點彆的。

蘇合和沉水摻雜一處的大殿裡,女孩子清瘦單薄,耳尖和後頸緋紅如霞。

她似乎是無奈,又似乎想到了什麼,然後笑了。

“阿賀很好。”

他當時其實已經從前朝過來,並沒有貿然進去打擾是一方麵,想要學薑彌逗她玩也是一方麵。

她這些年看起來溫柔,但對他從不會這樣直白地、不帶譏諷地讚美。

所以即使知道這裡麵摻著水,賀缺還是留心記了。

但這場景未免想起來的太不是時候。

他喉結不自覺滾了滾。

毯子因賀缺的動作被掀起來一個角,露出好眠的人來。

她枕在少年的臂彎裡,雪似的頰被衣服上的刺繡硌到,很不舒服地皺了眉頭,似乎想要起身。

本來滿當的懷裡驟然一空,少年指尖下意識去追。

當他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啞然失笑,強迫自己手掌收攏。

……這是做什麼?

趁人之危、罔顧意願,和那薄奚尤有什麼差彆?

他正自嘲,卻猝然垂眼。

終於將自己調整好姿勢的平川郡主仍然睡得無知無覺,隻不過雙手環在賀缺腰間,臉頰也貼在那人胸腹處的衣物上。

——因為賀缺體溫高,抱起來特彆暖和。

人形暖爐閉了下眼。

將人往懷裡撈了撈。

這邊小天地一片安寧,淑妃宮中卻不是這般。

美貌冷淡的娘娘已經換了衣物,仔仔細細擦拭著手裡的小盒子,穠麗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盯著這物件。

這是薑彌走之前交給她的。

年輕姑娘說話不緊不慢,望過來的時候眼眸清湛如海。

“去萬卷庫中的時候尋到一些舊物……娘娘為人坦蕩問心無愧,但有些時候總要注意旁的鬼蜮伎倆。”

她什麼都沒有說,但淑妃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女人沉默片刻,叫住了準備告退的薑彌。

“那日你求定婚期之前來宮裡,並不是想要和潤暄成婚的說辭。”

她盯著她,“是發覺了什麼不對?還是說……那一個對我們家虎視眈眈?”

淑妃記得當時薑彌的表情。

她習慣唇邊帶笑,此時弧度卻僵硬又古怪。

但那也僅僅隻是一瞬。

“不必擔心,娘娘。”

女孩子柔聲,“賀家不會出事的。”

她說得如此輕,卻如此鄭重。

像是在心裡演練了無數遍,所以連看到的人都跟著篤定。

但淑妃隻是無奈牽唇。

她罕見露出了個笑影,輕得仿佛飛羽落地。

“本宮不是擔心賀家。”

她低聲,“背後多的是人,你既跟本宮說了,本宮自然會留意,潤暄也不是傻的……成婚了,那便是自家人,彆總跟小時候似的,什麼都自己做。”

“……是叫你保重啊,傻孩子。”

薑彌其實睡得不算安穩。

她隱隱約約感覺得到外麵的動靜,似乎是外麵有女人急切地說什麼,但被另一個人打斷。

沉冷漠然,殺伐果斷。

和天天和她置閒氣的似乎不是一個人。

薑彌感覺到自己被打橫抱起,象征性掙紮了下,隱隱約約覺得熟悉,但眼皮實在是重,所以又睡著了。

再醒來已是傍晚。

她睡得眼皮乾澀,掙紮了好幾次才拉開床帳。

青檀早就守在外麵。

小侍女上前來,一邊麻利地將人撐好,一邊給薑彌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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