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的挫折讓他迷惘,他之前隻是一時轉不過彎罷了,他想。
他的目標,一直是平步青雲,一直是身居高位受人尊敬,而不是在權貴的府邸裡,當一條錦衣玉食不理世事的狗。主人高興了喚兩聲,吃點好的,主人不高興了,就踢一腳。
被公主踢的那處還隱隱作痛。
他在太學裡過得這麼不如意,可若是真的離開太學,離開朝廷,他還剩下些什麼呢?
他什麼都沒有了。
一條路走不通,總有另一條路,他有聰明才智,總能苦心鑽營,要是待在公主府,他就沒有路,隻能靠永安公主的憐憫了。
這女人的憐憫像清晨的露,時有時不有,還會轉瞬即逝,不留痕跡。
他看透了她的虛情假意,清醒過來了。
心頭的悔恨再次讓他痛苦,他捂著心口,心道,不能後悔,他如今進了永安公主的公主府,就隻能前進,不能後退。
哪怕仰人鼻息,刀劍加身,他也要在官場裡滾上一遭,他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到時候輕舟已過萬重山,太學的冷眼又算什麼呢?
絕對不能失去工作!哪怕向永安公主搖尾乞憐諂媚到底,也不能失去工作!
永安公主被權力滋養著,那種頤指氣使玩弄權力的姿態讓他目眩神迷——哪怕他是被權力施壓的人。
徐賀遠心中默念著一切,排練著話術,判斷著怎樣搖尾乞憐,諂媚討好,才能讓公主收回這個可怕的念頭。
剛剛下值,他便快步走向公主府,對身邊的侍從道:“我要求見殿下。”
那侍從淡淡道:“駙馬莫急,殿下回宮了,如今還未回來。”
徐賀遠一聽,冷汗都流了下來。
永安公主怎麼去皇宮了?她之前說駙馬不得乾政的詔書都寫好了,她不會真的這就去找陛下了吧?
徐賀遠急得要死,又在心中安慰自己……昨日她才提了個話頭,就算要去找陛下,也不會這麼快吧?
心口又絞在一起,徐賀遠捂著心口,坐下來大口大口喘氣,等呼吸平靜下來,才狀似平靜地問道:“殿下回皇宮做什麼?可是陛下宣詔?”
“奴婢不知,駙馬也請慎言,陛下的事情,哪是我們能說的?”
又碰了個軟釘子,徐賀遠甚至有些習以為常,他不再問這些,隻是說:“殿下若是回府,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