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信寫完,徐賀遠吐出一口氣。
他將信件仔細封好,怕有什麼不妥,又拆開檢閱了一遍,最後才封上。
“小荷。”他叫。
小荷走進來看向他:“駙馬有事吩咐?醒酒湯還得一會子才好。”
徐賀遠道:“你把這封信……”
他又看了看小荷,道:“罷了。”
小荷心中疑惑,卻沒有多問。
寄信的事讓侍女去做,他總有些不放心,還是他明日親自去寄比較安全。
徐賀遠讓小荷出去,他掀開床褥,將信壓在了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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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婉娘在看信。
近日賴廷尉的信件一直沒有斷過,這封信是好幾天前寄出的,信上說賴廷尉已經走到了順州。
賴廷尉的一封封信件,從一開始官場的事無巨細,到現在大篇幅的風景描寫,可以看出賴廷尉是怎樣的效率驚人。
每次隻有美麗風景結尾時,賴廷尉會附一句“某某官員,已伏誅,殿下勿念。”
朝廷治江的舊疾年深日久,不是服一帖溫和湯劑就能解決的,賴雲白已經在江南殺了個人頭滾滾,腐肉全部被剜出,隻等上新藥。
上輩子江朝傾塌,歸根究底,實為人禍。人不在乎大江,大江也就不會在乎人。
張婉娘無比讚歎自己的聰明才智,麻煩的臟活爛活一並外包,找有能力的人奔波各處解決事情,她隻需要坐在溫柔鄉裡拍手稱快就好。
陛下隻用賴廷尉來黨同伐異,實在是浪費了名刀。
賴廷尉一個弄臣,上輩子天下易主,他作惡多端,成功遭到了報應,死得比永安公主還快。
如今讓他去江南,何嘗不是在救他?畢竟隻有陛下能容的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