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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風的碎片被明濁的金光陣抵擋,幾人坐在位置上毫發無損。
“金光陣,萬華寺的和尚。”
屏風破碎,後麵軟塌上臥著一名女子,看上去雖是徐娘半老的年紀,但風韻猶存,她一隻手撐著頭,一隻手握著茶杯,姣好的麵容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仿佛剛剛出手的人不是她似的。
“小僧正是,”明濁坐著並未起身,單手施了個禮,緩緩抬起頭,直視著她。
女子在看清明濁的麵容後,笑容在臉上凝固了片刻,當她的視線落到玉絳的身上時,她手中的茶杯直直落到了地上,地麵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你......”她連忙站起了身,眸子中的驚訝大家都看在了眼裡。
但她很快便將這抹驚訝掩去,並沒有說什麼,其餘的人雖不解,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救人。
“陸知言是你的父親?”她轉頭麵向陸吾節問道。
“正是。”陸吾節起身抱拳道。
她笑了笑:“我確實是你們想找的人,你們可喚我一聲柳姨。”
說著便走近了他們,眼光在明濁臉上流轉了一圈,又看向了桑落衡從頭到腳,觀察得很是仔細。
僅是憑這些人的容貌,她便能認出三分。柳之意曾經也是一個叱吒江湖的英雄人物,是南宮離的好友,與南宮徹和藺轍也自然是相熟的。
與南宮徹也有一段風月的往事,隻不過往事不堪回首罷了。
她滿目柔情地看著玉絳,嬰兒時期她還曾抱過她,如今也長成了這般亭亭玉立的模樣。
不過二十年前的那場叛亂之後,她便從江湖中隱匿,所以鮮少有人還記得她,也正是這樣,她才有機會建立玉觀音。
“柳姨,吾節也不拐彎抹角了,我爹與你們盛京分舵主被官兵抓了,三日後問斬,你們玉觀音是作何打算?”陸吾節問的直接。
柳之意笑了笑,將桌案上的茶壺拿起重新為自己摻了茶,然後慢條斯理地坐了下來,輕輕抿了兩口茶,一副毫不在意,漫不經心的模樣。
陸吾節見她如此輕慢,握著龍吟劍的手都青筋暴起,但一直隱忍著。
玉絳見他如此,嘴角的弧度上揚了一些,孺子可教也。
良久,室內一片沉寂。
“你們有什麼計劃?”柳之意見這幾個孩子倒還算沉得住氣。
“今日當街遊行示眾,你可知否?”陸吾節雖忍了氣,但這聲,他是半點也不吞,大聲問道。
柳之意雙眼一瓢,嘴角輕挽,輕哼一聲:“知道如何?不知又如何?”
陸吾節一聽,心中怒氣更盛,握著劍的手都忍不住的顫抖。
關心則亂。
桑落衡拍了拍他的肩,於是對著柳之意說道:“想來柳姨是有營救計劃的,我們幾人也想參與此次計劃。”
柳之意聞言後眼神落到了桑落衡的身上,便也不再作弄他們,正了正身道:“朝廷想引我玉觀音的人出去,來個甕中捉鱉,你們幾個年輕人不會以為你們都能想到的事,我柳之意想不到吧?”
“自然不是,柳姨能做一門之主,自然不是什麼等閒之輩,方才是我們唐突了,”桑落衡此時格外地謙虛有禮,不似他以往做派。
這一點所有人都看在了眼裡,就連陸吾節都感動地看著他,以為他是為了幫自己才這樣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