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飛揚是陪著自家老頭子來參加婚禮。像聶修謹這樣飛速發展的新秀,老束總很有興趣結識,更何況法國的合作夥伴Amy也來參加。在法國的時候,他還得到了王家夫婦的熱情招待,他今天過來和他們一起碰個麵。
更何況今天很多場麵上的人都在,大家一起聊聊聽聽,都是機會。
束飛揚則是Eve出席這個婚禮,他過來陪著Eve。Eve在那裡感歎:“沒想到國內的婚禮也能這麼時尚!”
“如果你想要,也能有!”
Eve挑眉,帶著一絲笑意,貼在束飛揚的耳邊:“你愛上我了?”
“確切地說,我迷上你了!”Eve對他來說,就像是讓人成癮的感覺。他明知道這個女人不是好的選擇,他就是不想放開她。
“是嗎?”看著前麵在推杯換盞,在鬨騰新郎新娘,Eve站了起來,扭著腰往外走。束飛揚立刻跟上,老束總搖了搖頭,跟王先生碰了個杯,聊著國內國外的市場。
彭紫菱退到柱子後麵,她當然聽不到束飛揚跟Eve說什麼話,但是她能看得清他們的肢體語言。明顯的,他們很曖昧,曖昧地過頭。
Eve前腳出去,束飛揚後腳跟了出來。彭紫菱跟在他們後麵,兩人拐彎進去,到了偏僻的一個衛生間,她以為束飛揚是去上廁所,沒想到束飛揚把那個女人拉進了男廁所。
聽見裡麵的關門聲,彭紫菱猶豫了一下,還是進了裡麵,一個隔間門被關上,裡麵有粗重的呼吸聲。彭紫菱輕手輕腳走進第二間坐廁,輕輕關上門。
彭紫菱以前不知道,那種是什麼聲音,可自從最近束飛揚越來越多新奇的要求,她知道了。束飛揚咬牙出口的聲音:“你真是個妖精!”
彭紫菱把手塞在嘴巴裡,不敢哭出聲,聽裡麵傳來那個女人的聲音:“你想跟我結婚?那你的小女朋友該哭了!”
“寶貝兒,彆停!”束飛揚呼出一口氣,“她不適合當我家的媳婦兒。我爸媽看不上她。再說了她的家庭條件擺在那裡,我給她點錢,就打發了!”
外頭有腳步聲傳來,緊接著水流聲傳來,再腳步聲離開,聽隔壁兩人呼出氣來,Eve說:“隨時隨地被人撞破的感覺,是不是很刺激?”
“太刺激
了!”束飛揚說這話,口氣有種壓抑的咬牙切齒。
“你的小女朋友不能給你這種感覺嗎?”
“她?太乏味,寡淡了!”
彭紫菱想起每次他們在一起,束飛揚若有似無的不滿意,她這個時候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
彭紫菱聽到兩人風平浪靜,腳步聲離開,她才從男廁所離開,不知道怎麼出的賓館的門,坐上出租車,去了江邊,她渾渾噩噩地站在防汛牆邊上,看著江水拍打著防汛堤,深秋夜裡寒風淩冽,眼淚乾了又濕,濕了又乾。
想起聶修謹來到她家裡,一隻鞋露出了腳趾,她嫌棄他臟,嫌棄他說的江城話不標準,讓他滾遠點。她是一隻驕傲的天鵝,會畫畫,會彈琴,同學裡她一直是最漂亮的。對她的這個後媽,這個繼兄一直看不大起。
直到那一天,她聽見劉秋鳳跟聶修謹說:“修謹,中專讀讀麼好了!中專包分配的,出來就是鐵飯碗。”
“媽,我能考上大學的!我的分數能進咱們這裡最好的市重點,我們班主任說了,隻要我進了那所學校,保底理工大學肯定能上的。如果我努力一把,名校也有可能的。媽,求求你,讓我上大學好不好?”
“三年高中,四年大學,我們倆供不起啊!到底都是你爸爸賺的錢。”
“我讀高中花不來多少錢,大學有補貼的,不會花多少錢的。媽,大學和中專不是一個事情,我連做夢都想讀大學!”
“紫菱要讀高中,她讀高中肯定要補習的,這個錢從哪裡來?修謹,要怪,就怪媽沒用。媽是個女人,不會掙錢。咱們在這裡能落腳已經不錯了!”
她看著他走出去,蹲在牆角邊哭得很傷心,回來什麼都沒說,填了誌願表。後來他讀了中專,中專可以寄宿,他周日都很少回來,很快他中專畢業了。聽說他跟人做生意,他開始交錢給家裡,他給自己零花錢。買房子自己搬進去一起住。他們之間的關係真的一直很好。
他為什麼會變了?還不是那個女人!看著他剛才抱著黃聆進門,滿臉幸福。看著他在宴席上,抱住那個女人深吻,彭紫菱心很痛。
又想起齊樂,她和齊樂在大學裡認識,齊樂笑起來有兩個酒窩,真的是一個特
彆溫柔的人。他們一起偷嘗了禁果,山盟海誓會永遠在一起,最後因為錄音帶,齊樂離開了自己。
她也想進銀行,也想進稅務,可是沒有門路,去淳味實習,遇見了束飛揚,第一眼他是那樣帥氣,他們互相吸引。他說他會疼她一輩子,養她一輩子。結果呢?在衛生間發生那樣的事情。她到底該怎麼做才能遇到一個對自己一心一意的人?
夜漸漸深了,她走來走去,不想回到彆墅,那裡隔壁是聶修謹今天結婚,自己住的地方,以前以為他會養自己一輩子,現在看來不過笑話!可不回去又能怎麼樣?
彭紫菱還是乘著出租車回去了,拿出鑰匙打開了門,剛剛在賓館裡聽到的聲音,這會兒在樓下又聽見了,她以為是束飛揚帶著那個女人回來了,她衝進樓下,聲音從她爸爸的房間裡發出來,被這種事情給衝擊地難受至極的彭紫菱,推開她爸爸的房門,看見她爸爸跟一個陌生的,三十多歲的女人滾在一起。被撞破的男女,拉了被子蓋在身上。
彭紫菱再也控製不住,淚流滿麵大叫:“都是畜生,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