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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好事做到底的明檀,又朝樂陽看了一眼。
徐蘅也眯眼循著明檀的視線看去,思忖片刻後與明檀附耳道:“檀兒說的是樂陽縣主和邱宜珍?”
明檀未置可否,將視線從兩人身上移開。
徐蘅心下了然,並沒有追問。明檀一邊與徐蘅說著話,一邊心裡想著樂陽這事要怎麼處理,最好是釜底抽薪,一勞永逸,叫樂陽徹底死心。若是她仍是要往火坑跳,明檀可沒那麼好性兒,一而再,再而三去拉她。
半個時辰後,有小太監堆著滿臉笑,說是才子們的詩都做得了,已經張貼與影壁,請貴女們前往品評。
明檀有心走到樂陽身側,正好聽到邱宜珍說:“且看他今日之詩……”
樂陽臉上仍在猶豫,連明檀走到身側都未注意,倒是邱宜珍,看到明檀進過,適時住了口。
雖隻有這一句話,明檀心裡已經認定,樂陽定然是受了邱宜珍的挑唆。
能輕易被挑唆是樂陽笨,但惡意挑唆者則是惡。尤其是利用對方的赤誠之心,仗著至交好友的身份,行此等惡行更是罪加一等。
明檀身量高,腿長,幾步過後,就與樂陽拉開距離。樂陽這才注意到明檀,她看著明檀的背影,臉又一紅,道:“總之,我還是該更慎重些。”
邱宜珍笑道:“我自然都是聽你的,不過你若是這次把握不住,就真要嫁給成忠勇侯世子了,你不是最討厭他,嫌他五大三粗不懂風情?我都是為你好,你想想趙探花這樣的名聲在外的大才子,不知道多少人盯著他呢,等他被人搶走,你可彆找我哭。”
樂陽聽邱宜珍這樣一說,想起忠勇侯世子的模樣,心裡又猶豫起來,到底小聲道:“我看他今日做什麼詩,能不能再入一甲。”
“這就對了,咱們雖說是女子,該爭取的還是要爭取。”邱宜珍道。
樂陽小聲嗯了一聲,她又看了一眼前方的明檀,她已經走出去老遠了。
一行麗人到了影壁下,福安夫人和柏綺漱已經等在此地,正在看影壁上貼的詩。
“今年這詩是誰抄的,倒是一手好字。”
“確實,顏筋柳骨。”
“有大家之風……”
福安夫人笑著打斷了貴女們的話:“諸位快彆誇了,我這徒兒臉皮薄。”
“竟是柏姑娘的字,都說字如其人,柏姑娘瞧著文弱,字倒是勁骨豐肌。”
影壁前圍著人,明檀和徐蘅離得遠,明檀身量高,視力好,能看清。徐蘅個子小,又兼目不能遠視,聽到人人誇柏綺漱,小聲問明檀:“當真有那麼好?”
“你問我呀?”明檀笑道。
“嗯,你字好,見過的名帖多,懂的又多,自然問你。”徐蘅又踮起腳尖,眯著眼看,仍是未看清。
“問我便是春蚓秋蛇。”明檀在徐蘅耳邊道。
徐蘅放下腳後跟,霎時沒了興致。
“快彆誇她了,品詩要緊,可彆本末倒置了。”福安夫人笑道,對柏綺漱的喜愛溢於言表。
明檀眼界高,柏綺漱的字和這些人的詩,她全都看不上眼。隻不遠不近地站著,看著影壁前的貴女們,尤其是看著樂陽和邱宜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