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蘊然一眼便看見了拄著拐的戎秋,笑道:“我以為你不會來。”
戎秋一臉的生無可戀,“還不是老頭,我再不來,他就要讓人把我抬來了。你是不知道老頭帶去的那幾個人有多嚇人,長得比韓值還高。”
他煩得不行,“而且他還讓我接下來都住在學院裡。”
李蘊然揶揄道:“趙夫子還真是用心良苦。”
戎秋擺擺手,“快彆說了。”
旁邊一聲悶響,樹上的積雪抖落下來,正好落在樹下的戎秋身上。
“……”
戎秋麵無表情地抹了一下臉,聲音裡帶著寒氣,“找死?”
立刻有人從地上爬了起來,“殿下,我、我不是有意的。”
瞧著弱不禁風的,藍色的弟子服也洗的發白,袖口衣擺處還有補丁,他捂著胸口,神色慌亂地看了不遠處的劉添福一眼。
剛剛就是劉添福將他踢到了樹上。
劉添福嚇得臉都白了,心裡叫苦不迭,這個大煞神怎麼來書院了。
“殿下,我根本沒使那麼大力氣,是這小子自己撞上去的。”
戎秋心情本就不爽,他二話沒說,掄起拐照著劉添福的腿來了一下,“那小子跟個耗子似的,哪來那麼大力氣,當爺眼瞎?”
劉添福被打得“哎呦”直叫,路過的學子看見是戎秋,立刻低頭繞路走過,全都當做沒看見。
誰敢觸這位的黴頭?
“戎秋!欺負同窗,你越來越無法無天了!”趙夫子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
他就拿個書的功夫,這小子又給他惹事。
戎秋聞聲立刻拄拐站好,笑嘻嘻道:“老頭,我和他鬨著玩呢,不信你問他。”
劉添福忙不迭地點頭稱是。
趙夫子掃了幾人一眼,目光落在後麵一直捂著胸口的少年身上。
“陶青?可是身體不適,不要緊吧?”語氣溫和得不像話,惹得戎秋也看了過去。
那位名叫陶青的少年揖禮道:“回夫子,學生無事。”
趙夫子本想多問幾句,遠處鐘聲響起,到了上課的時辰。
“蘊然,你扶著他去上課吧,”趙夫子又看向戎秋與劉添福,語氣嚴厲,“你們兩個,還不快跟著我走。”
戎秋早就習慣了老頭變臉的速度,跟在他身後進了學堂。
文頌書院分為甲乙丙丁戊己六個學堂,按照成績來進行劃分,李蘊然與陶青同在甲字學堂,戎秋與劉添福則在己字。
趙夫子原本隻教甲乙丙三個學堂,奈何戎秋在己等,他便額外又帶了己字班。
李蘊然看著趙夫子幾人走遠,伸出手,“我們走吧,陶同學。”
陶青低著頭,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多謝李同學,我自己可以。”
李蘊然道:“既是趙夫子的命令,陶同學還是彆和我客氣了罷?”
陶青猶豫片刻,這才將小臂放在他手上,借著他的力走。
李蘊然則是多看了他一眼。
怪不得戎秋那麼說他,確實有些太瘦弱了。
對於陶青,雖是同班,他對他的印象卻不算深刻,隻記得他家境不好,出身貧苦,測試卻總是能得到甲等。
“陶同學不冷嗎?”
陶青先是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