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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秋本想借著腿傷在府中多休幾日假,哪成想開學沒過兩天,趙夫子帶人直接找了過來。
戎秋幼時被送回燕京後,淮北王便將他托付給了趙夫子。
他前一晚才喝了酒,宿醉後難免有些頭疼。
“老頭?你怎麼在這。”
戎秋裹著被子坐起來,揉揉有些脹痛的額角。
趙夫子拿起茶杯,嘗了一口後又嫌棄地放了回去。
“自然是來接你上學。”
戎秋謹慎地看了一眼跟著趙夫子來的幾位魁梧壯漢。
“我這腿還沒好透呢,再讓我休息幾天唄。”他抬起腿晃了晃,“你看我這樣,怎麼上學。”
趙夫子捋了下胡子,和顏悅色道:“這個好辦。”
他使了個眼色,那幾位壯漢上前一左一右地把戎秋架了起來。
趙夫子無情道:“王府離學院雖然有段距離,但這幾人輪番出力,定能將你抬到學院。”
戎秋:“……”
說完,那幾人竟真的抬著他就往外走。
“?”戎秋這下酒全醒了,“老頭你認真的?放開我!我堂堂淮北王世子……你們輕點啊喂,韓值!韓值你死了嗎,你人呢?”
“好了好了!”戎秋不斷掙紮,“我去還不成嗎?好歹讓我換身衣服!”
真這麼衣衫不整地被人抬出去,還不如讓他一頭撞死算了。
趙夫子抬了下手,“你早這麼說不就好了。”
半刻鐘後,戎秋黑著一張臉和趙夫子坐在馬車裡。
趙夫子早就習以為常,戎秋幼時被送回燕京便一直由他教養長大,他可憐他自幼便離開雙親,教導更加用心,隻是這個混球越長越歪,天天跟他對著乾。
“我給你留的課業是不是又沒做?前些日子你爹還問我你的情況,你這樣我怎麼給他回信?”
戎秋聽後連呼吸都停了片刻,隨即滿不在乎道:“實話實說唄。”
大不了韓值再念信的時候他找塊棉花堵耳朵上。
而且他爹能問起他?肯定也隻是客套一句而已。
公事公辦罷了。
逢年過節傳封信回京中,好教旁人知道他沒忘了他這個兒子。
他又想到今年收到的信,數年不變的寥寥幾句,甚至還沒有姚枝雪送來的信情真意切。
趙夫子看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歎了口氣,“你呀,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戎秋沒說話,沉默片刻,又笑道:“我爹都不管我,您又替他操什麼心?”
趙夫子斟酌道:“你爹他也是迫不得已,為人子女,你應當多多體諒。”
“體諒?”戎秋嗤笑一聲,又嬉皮笑臉道:“好啊,老頭,我就當沒這個爹,您也在信裡少說我幾句唄,保不準過幾個月他就把我忘了,我這夠體諒他了吧?”
趙夫子用手指著他,“你把《孝經》給我抄三遍,抄不完我就把你拖到戒律堂,當著全學院的人打你板子。”
戎秋:“……”
下馬車之前趙夫子又道:“對了,你既然腿腳不便,接下來的這段時間便住在學院裡吧。”
戎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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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還未到上課時間,學生們都在忙著收拾寢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