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這麼嚴重吧?”
“嚴重!他自尊心強著呢。”
這一點說的也對。
上次姚枝雪的舊被,陶青說什麼也不肯要。
還是姚枝雪說他不要就扔了,他這才收下,隻不過還是按照原價的六折收的。
見姚枝雪動搖,他又道:“這樣好了,你把這個給我,我讓李蘊然幫你看看,他學的不比陶青差。”
姚枝雪對李蘊然有些印象。
“這樣會不會有些打擾他。”
“不會。”戎秋毫不留情地詆毀道:“甲班的人裡麵就他最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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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閒的李蘊然正在寢舍裡看書。
“怎麼這個時辰過來了。”
他將戎秋接進房間,“現在寒氣重,醫師說過,你的腿不宜受寒。”
戎秋解下披風掛在一邊,把手裡的書本放在桌子上。
“沒事,我腿快好了,而且也沒多遠。”
嘴上雖然這麼說,他的腿卻已經有些痛,還有些發麻。
李蘊然倒了杯熱茶給他,拿起他帶來的書。
“你身上竟然還帶著書。”他笑了一聲,“是正經書嗎?”
戎秋不滿道:“怎麼不是了?你好好看看。”
而且他什麼時候看過不正經的?
李蘊然翻開看看。
上麵字跡娟秀,言辭清晰,寫了關於文章的見解和一些疑問。
他坐在一邊,不疾不徐地喝了口茶,食指屈起在桌上扣了幾下。
“讓我猜猜,是那位小姚同學的吧?”
“上麵署名了?”戎秋嘟囔一句,“猜的還挺準。”
李蘊然把書放下,“你和他怎麼回事?”
戎秋臉都皺了起來,愁眉苦臉道:“我受傷那天掉進她家院子裡去了,她雖然救了我,卻也對我提了個很為難的要求,我不想答應,她就追到這來了。”
“你是不知道她有多煩,說什麼也不走。”
李蘊然看著他若有所思。
“我怎麼覺得你還挺樂在其中的。”
戎秋被茶水嗆住,好半天才緩過來。
“我才沒有……這些都是她的問題,你就當幫我了,好好給她注釋一下。”
李蘊然將書放在一邊,“我知道了。”
他又道:“但你們兩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究竟什麼要求,你一個世子都辦不到?”
戎秋開始支支吾吾的,還沒等他開口,脖頸連著耳根紅成一片。
李蘊然:“……?”
“哎呀,你彆管了。”他摸了摸後脖頸,拿起剛剛放在一邊的拐,“我先回去了啊,她的問題你用點心,彆敷衍。”
“……好。”
戎秋走了沒幾步,剛好碰上回寢的褚言。
他是李蘊然的舍友,戎秋找李蘊然的時候碰見過他幾回,也算熟悉。
“殿下。”褚言對他行禮。
“起來吧,我說過,學院裡不講究這些。”戎秋抬手,“你今天回的倒是早。”
褚言道:“學堂裡沒人,自然就早了些。”
“沒人?陶青不在嗎?”
“他早就回了寢舍。”
戎秋下意識往姚枝雪寢舍方向看去。
這個陶青怎麼回事,以往不都是亥時才回嗎?
回寢之後,戎秋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半晌,他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