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你們,都是讀過聖賢書的人,怎麼能無故毀我清白呢?”他坐在上方,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看上去格外好說話的樣子。
鹿鳴一“呸”了一聲,怒道:“你這孫子,在這裝什麼裝?我隻恨自己沒有學武,不然早就提著刀來砍你了!”
他表情足夠凶神惡煞,然畢竟年紀尚小。
一個半大孩子在此處大放厥詞,王文義被他逗得笑出了聲。
“你這毛沒長齊的小子,說起話來還真是天真可笑。”
“你!”自己的威脅不但沒有嚇到敵人,反而成了笑料,鹿鳴一惱羞成怒,恨不得衝上去讓他見識見識自己的拳腳。
周玉林攔住他,“大人,您克扣朝廷發給陵海書院的錢數年,當真以為此事天衣無縫嗎?”
王文義笑眯眯地,“孩子,你們讀書人,可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啊,凡事都講究證據,你空口無憑,又來此處大鬨一場,真以為我不會把你怎麼樣?”
他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不過你們也不用怕,今天怎麼說也是大喜的日子。”
“去,拿五十兩銀子來。”吩咐之後,他又看著周玉林道:“小小心意,替我慰問一下楊院長。”
“誰稀罕你的錢!”鹿鳴一大聲道。
“哦?難道你們不是為了錢來的嗎?”王文義笑道。
“我們、我們是想拿回屬於我們的錢!你的臭錢我們才不稀罕!”
“不識好歹。”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頂撞,王文義也逐漸失去耐心,“壽宴結束前,你們就好好待在此處吧!”
“王大人!”周玉林高聲道:“難道您真的認為我們不是有備而來嗎?”
王文義停住,回身打量他幾眼,“你什麼意思?”
周玉林不卑不亢道:“我等為此事奔波許久,費勁心思,也算有所收獲。”
他微微一笑,“王大人,您的賬簿可是在我的手裡呢。”
王文義麵上驚疑不定,很快反應過來,周玉林手上如果真有賬簿早就去燕京了,他這麼說不過是想詐他而已。
他冷笑一聲,“我勸你們還是彆耍歪心思,乖乖在這等著。”
然而出去沒走幾步,心裡又忍不住開始多想。
都說功夫不怕有心人,周玉林都能查到賬簿的事,說不定哪天真的會把賬簿偷了去。
腳下一拐,王文義走向了後院書房。
“可有人來此處?”
“回大人,沒有。”
“嗯。”王文義沉著臉進去。
他拿起書架第三層最右側的書,密室隨之顯露出來。
戎秋掛在梁上,一切儘收眼底。
片刻後,王文義離開密室。
與進來時不同,他麵上又成了那副笑眯眯的樣子。
他離開後沒多久,戎秋輕飄飄落在地上,學著他的方式打開密室。
密室內隻燃著一根蠟燭,懸掛在牆上,然而室內卻一點也不昏暗。
燭光映在金銀珠寶上,金燦燦的光幾乎能迷了人的眼。
想來這也是王文義故意安排的,倘若真的有人進了密室,一定是去拿這些金銀珠寶。
戎秋徑直走向最裡麵,最後從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賬簿。
賬簿一被拿起,不知哪裡又響起了鈴鐺聲。
戎秋臉色一變。
沒想到這間小密室裡還有這樣的機關,鈴鐺聲一定是在提醒賬簿失竊!
既然已經暴露,戎秋也不再隱藏,外麵的人破門而入,戎秋找準時機溜了出去。
不能戀戰,要速速離開。
一出書房,府裡的兵都圍了過來,戎秋一邊逃一邊應對。
王文義很快便收到了消息,很快便想通了其中關竅,“把那幾個學生給我抓起來!”
話音未落,又有人來報:“大人,那幾名學生縱火……”
“反了!真是反了!”王文義怒不可遏,“還杵在這做什麼?滅火!抓人!”
周玉林這麼一鬨,追在戎秋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