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知道嗎?公子生病了。”冬晴詫異道。
“病了?什麼時候?”
她一點也不知道。
冬晴猶豫片刻,“就是在接您的前兩天病的,大夫讓公子休息,公子卻執意去接您。”說著,她小心地看了一眼姚枝雪,“奴婢以為您知道。”
姚枝雪眼前驀地閃過他那日有些蒼白的臉。
“……”
她還以為那是被她氣的。
前世的事畢竟發生在前世,至少現在,他還是她哥哥。
入夜,她帶著親自熬好的藥去見姚欽南。
守在門口的家丁一見是她,默契地為她讓開路。
室內飄著濃鬱的藥香,她將湯藥放在桌子上。
去接她那天,他雖然帶著傘,卻也在雨中等了很久,導致病情加重,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
姚枝雪看了會他因發熱而有些紅暈的臉,將絹布打濕,輕輕替他擦拭著。
她剛要起身,卻被他猛地抓住了手腕。
他一雙眼燒的通紅,就那麼直直地看著她。
“……哥哥?”
他的手很燙,又握得緊,她掙了一下沒掙開。
姚欽南回過神來,鬆開手,聲音沙啞:“扶我起來。”
坐好後,他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她老老實實回道:“我聽冬晴說你病了。”
湯藥放了一會已經涼了許多,她拿過來,坐在床邊喂他喝藥。
姚欽南喝了幾口,看著她,忽的笑出聲。
“我記得小時候,你也是這樣喂我喝藥。”
他年少時生過一場大病,姚枝雪便趴在床邊眼巴巴地看著他,那次他半夜醒來,卻正好看見她一個人偷偷抹眼淚。
問她怎麼了她也不說,好半天之後才抽抽搭搭道:“哥哥是不是要死了,以後都不能陪我一起玩了。”
她那時年紀小,說話不懂得避諱,姚欽南哭笑不得,“從哪聽來的,過幾日我就好了。”
姚欽南看著她,她那時多大?五歲還是六歲?恐怕早就忘記了吧。
他忽然有些惆悵,這些事隻有他一個人記得了。
大概是生病的原因,他神色緩和了不少。
“綿綿,你打小就跟在我身邊,說是形影不離也不為過,有什麼事不能讓我知道呢?”
姚枝雪抿了抿唇,將之前在彆院救了戎秋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日後他來提親,爹娘早晚都要知道的,想到此處,她話裡帶上點討好的意味,“哥哥,他與傳聞中的一點也不一樣,你能不能在爹娘麵前替他說說話?”
“……”姚欽南看著她略含期待的眼神,問道:“說什麼?”
“就說……他人很好……對我也很好……”
他麵色又陰沉下來,“你才見過幾個人?你與他才相處多久?你又了解他多少?”
他一聲一聲堪比責問,姚枝雪被他忽然轉變的態度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你彆生氣,我不說他了。”
“人心叵測,綿綿,我都是為了你好。”
“……”
“我日後為你請幾個夫子在家中上課,這段時間,你就好好留在府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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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歡而散。
已到亥時,房間內卻沒有點燈,姚枝雪喊了幾聲,“冬晴?”
不在麼?
她向室內走去,身後黑影閃過,捂著她的嘴將她壓在床上。
姚枝雪隻覺眼前一花,人莫名其妙就躺在了床上,緩過神後,正好對上一雙帶著笑意的丹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