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倒得太過急切,一片藥順著瓶口滾落在地,彈跳幾下打著圈停在寶狸腳邊。
變故突發,寶狸霎時瞪大雙眼,淚水不自覺地溢出眼眶,隻覺得自己離死亡隻有一步之遙。
形容枯槁的男人吞掉所有的藥後又枯萎了一分,鼻尖聳動嗅著藥片的味道翻身下床,四肢已是皮包骨樣的木棍,趴在地上爬向那一片藥。
看著腳邊的藥片,從靈魂深處爆發出求生意誌,寶狸與藜麥攙扶著往後蹭了幾步。
隻見男人貼著地躥過來,伸長舌頭舔起藥片吞進口中,他的臉上立時露出愉悅的表情。
可是,下一刻他表情又痛苦起來,口中不住念到,“藥…給我藥…”
男人眼球轉動掃視著病房內部半晌,雙眼定定地盯著寶狸病床床頭的那瓶藥,下一瞬就要朝著藥瓶爬去。
“你要是躺得舒服,以後也都在安康醫院躺著吧。”漫不經心的男聲自病房門口響起,帶著淡淡的警告。
“秦大隊長可彆冤枉我,我可是認真等行動信號呢,這叫團隊精神你懂不懂。”
薑術嘴上廢話連篇,動作也沒慢下來,他掀開被子一躍而起,三步並至兩步搶在男人之前把藥瓶撈在手裡。
男人被截走了藥呆滯瞬息後,扭轉脖子瞪視著罪魁禍首,同時喉間發出憤怒的低吼聲。
薑術被瞪也不在意,隨手拋著藥瓶笑著調侃道:“嘿,脾氣還挺大。”
“薑術。”秦無喜警告般地叫了他一聲。
被點了名,薑術斂起笑容,抬臂斜在胸前朝著男人略微欠身,“對不住冒犯了,我並無惡意。”
隻是,藥片在瓶內的碰撞聲依舊清脆,男人被刺激得眼底漫上血色,朝他撲了過來。
秦無喜無奈地閉了閉眼,他就知道會這樣,隻希望薑術這家夥以後彆玩脫了。
薑術並不知道搭檔正在為他以後擔憂,他正晃著藥瓶勾引男人的襲擊,輕鬆愜意的模樣明顯正玩得開心。
“砰砰——”
秦無喜扣下扳機,灌滿朱砂的符文子彈射出,分彆打中男人眉心與心臟,傷口滋滋作響,發出焦糊的味道。
黑氣縈繞,男人仰麵倒地,不動了。
薑術被打斷也不在意,抓著藥瓶回身湊過來看男人倒地的身體。
直至現在才發現,男人腹部蜿蜒交錯爬著可怖的縫合疤痕,許是縫合得並不走心,乾枯的皮肉向身側收縮,露出空洞的腹腔。
定睛細看,他的腹部竟然完全凹陷下去,完全看不到內臟的痕跡。
“這幫人…”薑術咬咬腮幫,蹙眉開口道:“到底要做什麼?”
秦無喜也是表情凝重,“餘家背後的人…”
餘家巨變,他們趁此找到突破口,查到了他們向不明人士輸送陰命幼童的犯罪行為,順著線索查到了這裡。
可是沒想到,事情卻愈發撲朔迷離了。
寶狸被這急劇變化的狀況驚到,直到現在才堪堪回神,攥著半截符紙支吾地開口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菱麥抓著她的胳膊站在她身後,也緊張地看著兩人。
秦無喜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