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如風靠在軟墊上,頭倚著馬車壁,閉著眼睛,睡得正熟。她似乎正在做美夢,揚起的嘴角都能掛油瓶了。
趙慶臉一黑,這種時候她是怎麼睡得著的?她猛吸一口氣,用最大的聲量喊道:“請殿下下轎。”
正在夢中被美人環伺的應如風嚇得一激靈。驟然被人從夢中喊醒,差一點就親到美人的應如風免不得有些起床氣,拿起手邊的桂花糕朝外扔去,“吵什麼吵。”
應如風碾了碾手上的糕點渣子,猛然想起自己如今的處境不是美人環伺而是餓狼環伺。
她朝車外看去,隻見桂花糕被精準地投進了趙慶還沒合上的大嘴中。桂花糕質地綿密,整塊碎在嗓子眼一時間既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趙慶捂著脖子憋紅了臉,想說話卻發不出聲,噎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喜歡吃的話就多拿兩塊,慢慢吃不急。我先去見六妹了。”應如風體貼地說道。她說完便下轎疾步朝府中走去,免得被統領蓄意報複。
士兵們看著原本氣勢洶洶的統領忽然間變得如此痛苦,可卻沒人看見應如風究竟使了什麼手段,不由得心中一凜,難道是傳說中的皇室絕學?士兵們再看應如風的背影,飄逸絕倫,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府門中,心中突然對這個草包五皇女有了幾分莫名的敬畏。
應如風一入府就被等候多時的侍從引入外院,抬眼便看見自己從不踏足的書房燈火通明,外頭站著數名六皇女的親兵。她回頭看了看身後的禁軍,摸了摸暫時還完好無損的脖子,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書房極為寬敞,與房間等長的紅木書架上擺滿了嶄新的書籍,比書鋪的新書香味還要濃上幾分。書架的儘頭擺著一張寬闊的書桌,桌上有一套未使用過的文房四寶,還有一遝不知從何而來的詔書。六皇女應如行毫不客氣地坐在主人的位置上,把玩著手中的茶杯。
“主子,五殿下到了。”
聽到侍從的聲音,應如行先是啜了一口手中的茶水,然後才緩緩抬起頭,朝站在門口的應如風投來一道溫柔的視線,“五姐去哪了?讓妹妹好等。”
應如行長著一雙會說話的桃花眼,水汪汪的好似欲語還休。在應如風看來,六皇女跟她那個天姿國色的爹爹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過,六皇女的眉心生來就點著一顆紅痣,比她爹多了幾分威嚴。
應如風笑著應道:“姐姐還能去哪?找些樂子罷了。這麼晚了,六妹怎麼有空到我府上作客?可不得把家裡的美侍們給等急了。”
“五姐莫要說笑了,你可知今天宮宴上發生了一件大事?”應如行皺著眉看向茶水,眼中的溫柔儘去。她已經等了應如風半個時辰了,茶水都換過幾遍了。這最新的一杯,也有些涼了。
“哦?”應如風撥了撥扳指,走近打探道,“聽聞喀蘭的大汗帶著王子來訪,可是那王子國色天香,讓妹妹見之不忘?”
她毫不在意地坐上了客座,趴在桌上,將腦袋湊到應如行麵前,一副好事者的模樣。
應如行嗤笑了一聲,“五姐腦袋裡就隻有這些嗎?”
應如風的手在桌麵上輕拍著,“我又沒去,哪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你彆賣關子了,快告訴我吧。”
應如行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母皇失蹤了。”
“哈?”應如風不以為意,“母皇不經常跟爹爹們一起……呃……玩失蹤嗎?要是時間太久了,讓太女姐姐派人去找找便是了。”
應如行哂笑了一聲,狀似開玩笑般地說道:“她怎麼找?派牛頭鬼麵去找嗎?”
“六妹怎麼講如此不吉利的話,呸呸呸!”應如風將演技發揮到了極致,大著膽子拍了拍應如行的手,“這種話在我麵前說說也便罷了,出去可千萬彆說,萬一讓太女知道就不好了。”
“那告密者恐怕得去趟陰曹地府了。因為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