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戒很顯然被這一番話撩的有點惱,眉頭皺得死緊,強壓著火擠出個笑容:“當時我說了等著瞧,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還不到三十年,我就大仇得報,親手殺了那個老貨!爽快啊,不管你信不信,運勢在我這邊。”
樓鏡台並沒被激怒:“你不必自誇,我姥爺年紀雖大,卻也不是你這種下三濫功夫能比的。你天天招搖撞騙,一看便知你既沒慧根也沒本事。但我挺欣賞你的,這麼多年佛法毫無精進,既無天賦還硬賴著不肯還俗。不過這也算你有自知之明,知道還了俗,俗世也沒你容身之處。”
清戒摘下佛珠猛地朝樓鏡台擲出,樓鏡台立在原地沒動,雙眼低垂,謝發發急得叫道:“小心!”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人影閃身到樓鏡台麵前,用綠色的外袍兜住了來勢洶洶的佛珠。
樓鏡台意料之中地抬眼看向來人:“師叔,多謝。”
此人正是之前兩個綠衫侍衛之一,先前一直低著頭不引人注意,現下脫下外麵的綠色外袍,露出裡麵打著補丁的道袍,照應樓鏡台的稱呼,郭師理料想此人應當是紫木觀的道士玄兆。
玄兆一副溫和敦厚長相,年紀仿佛比樓鏡台還要小些,看著不過十六七歲少年模樣,少年麵孔四四方方,個頭並不高,是人雖小輩卻大的典型。
清戒皮笑肉不笑地對玄兆說道:“敢問這位道長是哪路高手?都是修行之人,沒必要起爭執,我隻要你後麵那小子的命。道長,請讓開吧?”
玄兆搖搖頭:“這是我師侄,紫木觀眾人一心,沒有他人個人之分。若大和尚你執意要分出個高下,便請賜教。”
樓鏡台回頭衝郭師理一拱手:“還請大人不必插手,晚輩家事自可解決。”
清戒裝模作樣行個佛禮,跳下牆頭,奔到玄兆麵前,左腿抬起以腳尖彈踢玄兆下巴,右手作勢欲扣住玄兆手腕翻轉,玄兆背凸胸凹躲過麵門一腳,雙臂後轉直劈向清戒頸側,清戒見勢不成握手成拳直衝玄兆腹部,玄兆收腹斂肩躲過,右手鉗住了清戒的左側小臂,五指似要扣進肉裡,清戒低喝一聲,左臂翻轉同時右手作掌拍向玄兆,玄兆鬆手繞步,吞吐間胸背開合如弓,拳如速射之箭猛起悍落在清戒肋處。
清戒心中暗暗叫苦,他顯然不是這個小牛鼻子的對手,小道士雙臂如鞭,力道強硬,落點處俱酸麻,他儘全力仍隻能勉強支撐,玄兆掌掌皆以他穴位為目標,挨住便化掌為爪,若是被扣住大穴,便隻能為其魚肉。
清戒堪堪躲過玄兆劈向他頸側的一掌,胸口正正挨了一記衝拳,不住地倒退直到牆邊,提氣躍上牆頭竟是要逃。
玄兆哪給他機會,像是在水中推開水浪般雙手前撥,一把鉗住了清戒的腳腕,將清戒從牆上扽了下來,隨即斜身肘擊將其死死壓住,勝負已分。
樓鏡台蹲在清戒身側,問道:“你們來是為了什麼?就為了偷走我姥爺的屍首麼?”
清戒臉被碾在地麵上,他死盯著樓鏡台的麵孔,樓鏡台麵龐冷冷,微微搖晃的翡翠耳墜映射出清戒狼狽不堪的麵容。
樓鏡台步步緊逼:“人不是你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