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草不耐煩地撥開擋住視線的衣服,輕哼一聲:“得了便宜還賣乖麼?不與我道謝?”
葉翠翠撐著站起來,屈腿行了一禮:“多謝郎君。”
赤草圍著藥無必慢慢地走:“既然謝我,不如和我說說,你這計謀是自己想的麼?”
“什麼計謀?”葉翠翠愣怔,辯白道:“郎君說的是什麼意思?我不是仙人跳。”
“仙人跳。”赤草低聲重複,撥開葉翠翠的碎發,食指沿著葉翠翠的鬢角劃到下頜:“你是覺得那人靠不住,準備另辟蹊徑?矮子呢?矮子沒跟著你?”
“郎君你到底在說什麼?”
赤草點頭:“你很會裝傻,燈下黑還是你會玩,先前在山莊裡拿了東西走就好了,為什麼還要再節外生枝?”
葉翠翠蹙眉:“郎君你一定是認錯人了,我聽不懂。”
“可是落了樂籍?”赤草突然沒頭沒尾地問道。
“我是良家子,三天前被爹抵債賣到了青樓,戶籍應當還是良籍,這幾日太亂,老鴇還未來得及去辦更籍。”
“真是膽大包天,敢強讓良家子接客。”赤草冷笑道:“你爸爸也不算個人,早日看清為妙。”
葉翠翠低頭抹去眼淚:“郎君說的有道理,可他畢竟養我一回。”
赤草冷眼看著葉翠翠,明知她可能是做戲,聽見這話依舊氣不打一處來:“那你忒孝順了。你既如此孝順,作甚要逃?怎麼不拿你賺的嫖資去供你的蠢爸爸鬥狗賭錢、嫖妓?”
“鬥狗?”葉翠翠問道:“我爹並不鬥狗,他隻是賭場比大小罷了。”
赤草自知說的多了,緊緊抿住嘴唇,斥道:“有何區彆?不都是賭錢嗎?把你肉拆了也供不起一個賭棍的花銷。”
葉翠翠氣餒地應道:“我知郎君說的對,我隻想做點小生意,郎君不知,我的豆腐做的賊好。”
赤草隨手扯下院落裡一件衣服丟給葉翠翠:“眼下連衣服都穿不上,誰買你的豆腐?”
葉翠翠抱著衣服,有些害羞地請求道:“還請郎君轉身。”
“轉身?”赤草嘖了一聲,走進衣服的汪洋裡:“請葉姑娘自便。”
赤草耳朵頗靈,他雖然背對著葉翠翠,衣物摩擦的聲音可以很好的具象化出葉翠翠進行到哪一步了。
葉翠翠也許覺得安靜的氣氛有點奇怪:“我要怎麼稱呼郎君?”
赤草看著陰沉的天空,答道:“我姓陽,太陽的陽。”
葉翠翠低低地感歎一聲:“這個姓不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