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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是為郭師理治病的第三天,郭師理夜間疲乏的症狀減輕了很多,隻是四肢仍時感麻痹,但這是赤金烏頭的後遺症之一,赤草也無計可施。
按照約定,今日結束,赤草和藥無必就可以離開郭府。
赤草依舊沒尋到美人圖的蹤跡,他決定不再耽擱,既已摸清將軍府情況,再探也不是難事。
赤草為郭師理施針結束後,提出辭行,郭夫人私心想留下他們直至郭師理徹底病好,但郭師理向來重諾,放他們歸家。
郭師理將赤草視為救命恩人,讓赤草提個要求,隻要他能做到都會滿足赤草。
赤草謝過郭師理,表示目前無所求。
郭師理說那就先欠著,赤草與郭夫人約好,之後每日仍會上門為將軍施針把脈,除了晚上不住在將軍府內,其實區彆不大。
赤草與藥無必坐在來時的小馬車上,藥無必心不在焉,趴伏在小窗邊,有風從撩開的車簾旁溜進來,吹拂起藥無必的鬢發。
一路無話,抵家已是黃昏,赤草扶著藥無必下車,給了馬夫一小塊碎銀做賞錢。
眼看著馬車漸行漸遠,赤草謹慎地掃視四周,握住一直默不作聲的藥無必手腕。
“你怎麼了?打地牢回來狀態一直不對,我惹到你了?”
藥無必扯回手:“你是我的恩公,我怎麼敢?”
“既說我是你恩公,為什麼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藥無必偏過頭,哼一聲:“什麼鼻子眼睛的,難不成我是怪物麼?郎君說話也真幽默。”
赤草再粗神經,也覺出藥無必的陰陽怪氣,他捏正她的臉:“我告訴你,彆在我麵前擺台子,你還以為你是......”
“我是什麼?”藥無必不甘示弱地瞪回去:“郎君不若有話直說,我不過平常人家女兒,哪有什麼資格發脾氣?”
赤草摸不透藥無必的路數,她真是千變萬化,誘導他想看清藥無必罐子裡賣的什麼藥,如果想哄騙他,留在他身邊混回赤津山莊,不說千依百順,也不該言語裡夾槍帶棒。
還是這本就是她試探他,拿來欲擒故縱的手段?
他遷就藥無必的身高,微微壓低了身子:“有話直說麼?做什麼稀裡糊塗地,倒叫我一頭霧水了。”
“乾嘛突然離我那麼近?”藥無必輕甩手帕,隔開赤草:“回屋子說吧。”
赤草從懷裡掏出鑰匙,擰開了大門上的銅鎖,他剛進院子就有一種微妙的直覺——院子裡來過人。
赤草按住藥無必,讓她藏在門廊的柱子後麵:“你就站在這兒彆動。”
他扶住藥箱,邊走邊緩慢活動腿上的肌肉,走到屋門口時,已做好了準備。
赤草不高興再用鑰匙開鎖,手上用力捏斷了鎖頭,門是朝外開的,拉開的一瞬間,五枚薄如蟬翼的飛刀撲麵而來。
飛刀薄即意味著輕,赤草卷動袍袖擋在麵前,揮臂的勁風卷落了飛刀,釘在腳前的沙土地上。
“屋裡的人亮號吧,這是我家,鳩占鵲巢還要先下手為強?”
蘇州口音的女聲懶懶答道:“妾身走投無路,借住幾日,本想與郎君露水情緣,可您已有妻眷,我隻好痛下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