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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無必剛坐上馬車時,隻烏雲密布,抻著時間到了將軍府,豆大的雨點砸在地上。
“小娘子,將軍府到了,待我取個雨傘您再下來。”
藥無必應好,規規矩矩地坐在車廂裡等,窗外雨聲滴答,寧靜的獨處時間對於她來說彌足珍貴,她掀開窗口的小布簾,一隻小北國鳥為躲雨,歪歪斜斜地落在窗沿上。
她伸出手指去逗,門簾突然被掀起來,北國鳥被驚走了。
“藥兒,等累了嗎?”
藥無必有些懊惱:“郎君好莽撞,驚走了雀兒。”
“先下來,車廂板子太硬了。”
赤草朝她伸出手,藥無必順從地把手放到他的手心,赤草攥緊她冰冷的指尖,扶著她下馬車,藥無必跳進了赤草的傘下。
赤草的傘不大,為了避免淋雨,他半箍住藥無必:“離我近些,我不想打濕新衣。”
他倆跟著等在門口的思貞朝將軍府裡的住處走,之前離開時從內朝外走過一次,現在倒也有熟悉之感。
藥無必早注意到了赤草的石綠竹紋?袍,翠色的油紙傘隔斷了天空,籠罩著二人,製造出一個小的天地。
藥無必想起赤草說她穿鬆綠色老氣,她是極記仇的:“怎麼穿一身綠?顯得你黑。”
其實不顯黑,赤草肌膚麥色,石綠顯得他很精神,常說人靠衣裝,其實是人襯衣裝,同樣的衣服由不同的人穿出來,效果天差地彆。
“還記著呢?是我說錯話了,向你賠不是。”赤草含笑望她:“你倒記性好,同我說說,我剛才驚走了什麼?”
藥無必不想看赤草的臉,柔情蜜意令人生厭:“北國鳥麼,無非是常見的雀兒。”
“家雀兒?那有什麼稀奇的。”赤草反而湊近了,氣聲道:“可喜歡海東青麼?我賠你一隻極品。”
“郎君真能說大話,你當是隨便可以弄來的?海東青是皇家專供,我們這種平頭百姓哪裡弄得到,平常已是難得,極品百隻難尋。”
赤草略略一想,說道:“若你喜歡,我自有辦法,可我要與你打個賭,若我真的送你海東青,你就要無條件答應一個我的任何要求。”
藥無必撇嘴:“無聊。”
“你既然不相信,乾什麼不與我賭?你穩贏的事兒,怎麼看都是我吃虧。”
“那你若是送不了我,你又如何?”藥無必戳他握住傘柄的手:“你也得無條件答應一個我的任何要求。”
“那是自然。”赤草伸出尾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如有違背不得好死,好了,蓋章吧。”
赤草極黑的眼珠看過來時神采奕奕,不似打賭,倒似有天大的好事要訴與藥無必傾聽。
藥無必起了好勝心,兩人尾指相勾,大拇指鄭重按在一起,小孩子戲耍的約定手段,兩人做得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