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路程短暫,思貞引兩人到了住處,不卑不亢道:“陽大夫,藥娘子,與之前一樣,將軍府中不可亂走,有急事同婢子說找我便是。”
赤草同思貞道謝:“謝過貞姑娘,我同娘子都餓了,可否送些飯來?”
思貞應了,順著石子路朝廚房走了。
藥無必一進屋子,便覺隱隱約約有一股子異香,她下意識掩住鼻子,但還是遲了,她已覺得頭重腳輕,超前栽倒。
還是中計了,藥無必對赤草識破她身份早有預料,但她沒想到這小子膽大包天,在將軍府也敢動手,若想要她性命或帶回山莊複命,何必多此一舉?便捷的法子有的是。
莫非要行不軌之事?那又何必在將軍府呢?說到底還是江湖經驗少了,縱有千般盤算,實際也是棋差一招。
藥無必無暇再想,她已朝前軟軟栽倒,赤草自後麵托住她,她失去了意識。
赤草橫抱起藥無必放在床上,掏出一丸藥送入藥無必口中,她昏迷難以吞咽,赤草抬高藥無必下巴,將藥丸順了下去。
思貞帶人端著飯菜送來時,聽見重物倒下和瓷器碎裂的聲音,她忙提起裙角推開了門,屏風倒在浴桶旁邊,長頸花瓶碎片散落一地,藥無必赤身倒在地上。
“這是怎麼了?”
思貞忙叫侍女將藥無必裹好抬到床上,看見陽遲背對她們在窗台上趴著看雨,顯然因耳聾並未發現妻子摔倒。
她上前拍拍赤草肩膀,赤草本麵含笑意,轉過來看見躺在床上的藥無必瞬間大吃一驚,奔到藥無必身邊握住她的手。
“她怎麼了?”赤草故作惶然地看著思貞。
思貞道:“許是地滑摔倒了,您就是大夫,又是夫妻,還得您看看她具體如何,我們把飯給您放在這裡,有需要隨時找我們。”
赤草答是,送思貞到門口,目送她和已經收拾好殘局的侍女離開後合上門。
他給藥無必吃下的藥是一種會讓人失憶的藥,來自於師門的獨家秘方,以香薰為藥引,對腦子沒損傷,副作用是仔細思考會頭痛,一次效果維持十五天,停藥後就會恢複記憶。
其實他在接回藥無必那天晚上,就已經獨自梳理好了腦中的思緒,一個計劃在他心裡成型,接下來的每一步行動他都是清醒的,他要把藥無必留在身邊。
赤津山莊曾交代過,一定要活捉回藥無必,藥無必隻偷走了兵器譜的一半,若是為了兵器譜,人生或死都不重要,隻要拿回被帶走的兵器譜就可以。
活捉是個很意味深長的詞,意味著人才是更重要的那部分,也就是說,藥無必是某個秘密的關鍵鑰匙。
赤津山莊老幫主得了迷魂症,記憶時好時壞,少爺繼任指日可待,風荷堂的堂主赤河靠著舔臭腳上位。
赤草雖是赤津山莊的總管事,勢力卻被赤河分割出一半,被迫與赤河平分秋色,赤河的姘頭——如見夏也被少爺安插進雨芙堂,給了個雨芙堂的副堂主位置。
風荷堂的小心思,他根本懶得揭穿,不如配合他們演上一場,他就喜歡看跳梁小醜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窘態。
他雖然受“那位爺”重視,也就是個棋子,若有能力比他強的且更好把控的新人出現,他隨時會被丟棄,他攥住藥無必,是為自己留住保命符。
再說到藥無必本身,他是中意藥無必的,雖然有時她的小聰明太簡單,他還是會被取悅。
他見過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