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草不禁感歎瞎貓碰上死耗子,他在此之前,從未接觸過轉經輪,除了《歡喜經》中的傳說故事,當下沒有其他證據可以佐證多吉蛇毒的功效。
郭師理莫名地信任了他,赤草和郭師理一個敢做一個敢喝。
兩人純粹是豪賭,居然還賭對了。
赤草拱手道:“恭喜將軍,轉經輪的毒,已不足為患。”
郭師理鄭重地朝赤草深鞠一躬:“多謝先生,你救了我兩次,上次的恩情還沒報答,我就又欠了你這麼大的人情,我欠你兩條命。”
赤草難得真心:“將軍,不必謝我,我既是大成子民,就見不得兀室屠戮,您是盛京的將軍,也是盛京百姓心中唯一的將軍。”
郭師理低頭解下腰間玉佩:“這雙蛾玉佩是我家傳的,不值幾個錢,但是凡識我者,必認識此玉佩,我這麼說可能唐突,但我沒有孩子,我的舊友們看見此佩,必將你當我親子對待。”
赤草雙手接過玉佩,玉佩觸手生溫,通體翠綠,顯然並不是郭師理謙虛的不值幾個錢。
“這意義太重大。”赤草摩挲著玉佩,喃喃道:“我不能收。”
“不要推辭,收下吧。”郭師理把赤草的手推回:“我希望你收下。”
赤草不再推辭:“將軍,若您不嫌棄,我尊稱您為亞父,我一個無名小卒,您本不用這麼客氣的。”
“無名小卒?江湖上鼎鼎大名,是你客氣。”郭師理用了然一切的眼神看向赤草:“你需要在將軍府裡做什麼,隻要不背棄我的底線,我都會幫你。”
赤草裝傻:“您給我的謝禮已足夠了,不需要什麼了。”
“你要的,已經拿到了嗎?”
郭師理從懷中拿出一本藍色的折疊冊子,赤草定睛一看,這不就是他那日從藏書閣拿到的美人圖麼?不對,不是他那本。
這本封麵上寫著“懶梳妝”三個字,他手中的那本則簡單粗暴地寫著“美人圖”。
赤草訝然地與郭師理對視:“亞父,你早知我身份了麼?”
“我知道你是赤草?還是知道你是赤津山莊的人?”郭師理輕描淡寫地問道:“赤津山莊背後的人,我十分熟悉,我雖在盛京,並非不聞朝堂與江湖事。”
赤草承認自己輕視了郭師理,他本以為自己天衣無縫,誰料郭師理對他了如指掌,他不禁打了個寒戰。
“亞父,我並非有意欺瞞,實是任務在身。”
郭師理搖頭:“我不覺得你是要加害於我,你要的東西對於我本就是燙手山芋,你們現在怎麼稱呼背後的人,還是‘那位爺’麼?”
赤草猶疑道:“是,您怎知?此時涉及赤津山莊隱秘,江湖組織與朝廷勾結,是死罪。”
“你見過他的真麵目嗎?”郭師理無奈地笑了:“我二十幾年前就知道了,你們的‘爺’是我的丈人。”
“肅親王?”赤草脫口而出:“怎會是他?”
“你驚訝吧,我那時知道也驚訝。”郭師理促狹地笑了:“還是我,無意間幫丈人達成了他的所願。我中探花那一年,武狀元與我師出同門,但他被舉報比試時用暗器,被取消了資格。我那時與夫人已議定了親事,汴梁城裡我無人可求,隻能求到丈人頭上。”
“然後呢?”
“然後丈人保下了他,送他去津門暫避風頭,你知道那人叫什麼嗎?”
赤草心裡有可怕的猜想,他含著那人名,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來:“赤、雲、欒。”
“好聰明,正是你們的老掌門。”郭師理用兩個指頭捏著那冊子:“他裝的太好了,騙過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