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什麼要擔心你呢。”藥無必坐回去:“你記得,我可不記得,我是怕你死了我走不了,被扣在這裡。”
赤草淺淺扯起嘴角:“我舍不得。”
藥無必臉頰有些紅:“油嘴滑舌,怎麼不來個人把你舌頭削掉?”
“你不在我身邊,我絕不張嘴,我鐵齒銅牙,即便割去我的嘴唇,也不會割掉我的舌頭。”
說話間熱水來了,赤草去後間洗乾淨了身上的血汙,再出來時又是清清爽爽的白衣,麵容也不似剛才那般倦怠了。
藥無必看他頭頂還粘了點兒皂角的泡沫,指了指自己頭頂左邊對應的位置:“這裡還有沒洗淨的,臟死了。”
赤草擦了反方向,藥無必急道:“笨死了,和你的鏡像呀!”
“那請小娘子幫我。”
赤草坐到她旁邊,附身過去,乖順地將頭頂送到藥無必麵前,藥無必頗顯粗魯地一抹,把泡沫拭去了。
“多謝。”
“不要你謝。”
藥無必扭過頭去,桌子上的紙這下沒人保護,赤草撚了一把翻看起來,藥無必又惱了,張牙舞爪地要把紙奪回去,赤草單手就應付住了她。
“叫我看一眼,你又不會少塊肉了。”赤草粗略一看,發現全是兵器的設計紙,語氣嚴肅起來:“你從哪兒看見的,怎麼畫出來的?”
藥無必搶不回來,垂頭喪氣地坐在原位,嘟噥道:“在我腦子裡的,所以我就不叫你看麼,是不是畫得很差。”
赤草認真起來,圖紙上的刀劍畫得不僅不差,甚至有幾分精美,刀刃比例和血槽設計堪稱專業,他把圖紙擱在桌上,伸手捏住了藥無必的手腕。
“你什麼意思啊?”藥無必往回抽自己的手腕,赤草紋絲不動,她惱火道:“差到需要把脈確定嗎?你也太羞辱人了。”
赤草非常疑惑,她的脈象就是失憶藥物生效的狀態,她怎會畫出這些兵器設計?難道她沒失憶,在裝腔作勢耍他?
他扒開藥無必的下眼皮,內眼瞼隱約有紫色血絲,沒錯,他的藥沒問題。
“不差,很好。”赤草收回手,接著翻看每一張紙,每張圖紙的武器都可以打造出實物:“回答我,你是怎麼畫出來的。”
“我就是隨便畫畫,這些東西好像是從我的筆尖流淌出來的,自然而然就能畫了。”藥無必聳肩:“不用費力。”
赤草盯著藥無必的表情,想看出點端倪:“那現在如果放你自由,你想去乾什麼?”
“我想……其實我想起來了點兒東西,我今早睡醒,好像做了個夢,夢見有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在打鐵。”藥無必咬住下唇:“你問我想乾什麼的話,我想打鐵…想打鐵。”
赤草眉頭越來越近:“你夢見鐵匠了麼?”
“應該吧,看不見他的臉,但我覺得他好熟悉。”藥無必歎氣:“我什麼時候能想起來,我過去的事情,你知道嗎?”
赤草搖頭:“我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他除了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