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唐刀的刀鞘不知怎地卡住了,他動作太快,竟一時沒察覺。
赤草假裝驚訝:“厲害呀,您功力驚人,無需去了刀鞘,都能砍斷我的脖子麼?”
關鍵時刻掉鏈子,氣勢瞬間沒了一大半,宋圓硬往回找補:“我給你留麵子,不願傷了和氣,才不肯去了刀鞘,這叫做藏鋒。”
“了不起。”赤草為宋圓的嘴硬鼓掌,“手疼不疼?特彆疼吧,我沒惡意的。”
“你這叫作沒惡意?為什麼?”
赤草毫不掩蓋自己語氣中的刻薄,輕蔑道:“你派你的小嘍囉來劫藥無必,又是為什麼?那兩個女人你不要說你不認識,除了你,誰會來搶藥無必?刻意分成兩夥,就當穩妥了?”
宋圓真是冤枉,婉鸝和錦鶯是信拳五雇去的,但解釋又沒意義,畢竟毒都中了,他說的話赤草也不一定信。
他的右手已經腫成饅頭,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疼痛,他隻想趕緊解決痛楚:“我當時中了蜜裡濃,想劫回藥無必是事出有因。”
赤草不以為然:“我知道,你不是藥無必的同夥這事兒,我們頭一次見麵,我就知道了,所以我也沒對你下死手啊。”
宋圓痛得冷汗直流,連帶著右手也不穩了,他乾脆收回唐刀,坐回了原位:“那是為什麼,你又給我下了什麼毒?”
赤草展示自己的食指,食指指腹上粘了一隻純黑色的小甲殼蟲,“什麼叫又呢?這是我第一次給您下毒,您先前那次中毒哪兒能怪我,我們那時候還沒見過麵兒呢,不過替您解毒,倒是可以用個又字。”
宋圓匪夷所思:“你要替我解毒麼?你圖什麼?”
“藥無必血做的藥丸,上次你沒全交出來,彆以為我不知道。要解藥,用血藥丸來換,彆跟我耍心眼兒,蜜裡濃既然已經解了,你留著也沒用。”
“就為了這個?”宋圓簡直想破口大罵,他千忍萬忍,匪夷所思地問道,“一個藥丸子,至於你費這麼大的勁兒?”
赤草莫名被激怒了,揚手給了宋圓一記耳光:“你懂什麼?我說過了,我歡喜她,我替你解毒是不想看見她替你放血,她的血,你也配喝?”
宋圓到底是忍不住:“你瘋了,你當我願意喝?我打從一開始就不想和藥無必有接觸,她害得我不夠慘嗎?當我是什麼賤胚子?非要和她有牽扯?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跟她扯上關係,你當誰都跟你一樣?”
“既如此,她是藥無必的事情,你就爛在肚子裡。”赤草開心起來,“你既不感興趣,藥丸子呢?你肯定沒丟吧?”
“在我的腰袋裡。”
赤草掏出小藥瓶,揣進袖袋中,笑嘻嘻地,跟剛才猙獰麵貌相比,完全變了一個人,他哼著歌從大藥箱子中拎出早捆在一起的三個藥包,在宋圓麵前晃了晃。
“知道這是什麼嗎?”
宋圓沒好氣地答道:“什麼?解藥嗎?”
“沒錯,喝了這三副藥,自然藥到病除。”赤草思考狀,“隻要你保證,藥無必是藥無必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就把解藥給你。”
宋圓心裡暗唾,現在答應,先騙了解藥,後麵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