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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什麼原因,津門的馬車連成看不見頭尾的長龍,已經原地不動將近一刻鐘。
“怎麼還是原地不動啊?”藥無必掀起簾子,“都多久了,要麼回去吧。”
“您快把簾子放下,朝裡麵漏雨呢!”阿屾歎氣,現在即便是想回去,也調不了頭——實在是太堵了。他安撫道,“翠娘子,不是單咱們堵,旁的車也動彈不了,耐心點兒,等了這麼長時間了,回去豈不是虧了?”
“也是。”藥無必悻悻地放下車簾,從側窗探頭出去前後觀察車流,指使道:“既然現在動不了,你去前麵看看,打聽打聽到底為什麼也成。”
阿屾猶豫會兒,在去和不去之間搖擺。但想著車中還有阿歆,應當不會有什麼問題,便叫阿歆接手駕車,若是動了也不至於待在原地堵路,就下車去前麵打聽情況。
阿屾前腳剛走,後腳車流就緩緩動了起來,藥無必呀一聲:“早知道不叫他下去了,快追上他,叫他繼續駕車呢。”
阿歆道:“娘子,雖是動了,速度卻慢,他腳程快,我們趕不上他。”
藥無必坐在馬車裡煩悶地緊,將臉上的木質麵具掀到頭頂,單露個頭在車簾外:“阿歆,按這個速度,還得多久?”
“您不要老是探頭出來,這樣危險……”阿歆邊勸邊回頭,看見藥無必露臉出來忙將麵具扯下來,“麵具快戴上!誰準您摘的?”
“阿歆,我能摘了麼?太重了,墜耳朵呢。”
車流又停下來,阿歆邊勒馬,邊拒絕道:“郎君不讓您摘,您若不舒服,佩戴幃帽也成的,剛好車住了,要我幫您拿麼?”
“不需要。”藥無必氣鼓鼓地坐回車裡,“能出什麼事?我在車裡不露麵不戴不行嗎?”
“出了就晚了。”阿歆和阿屾不一樣,沒什麼耐心,硬邦邦地強調道,“您戴起來就是。”
兩人正說著,就是這麼巧,不知打哪兒出來個藍衫女子,落在車軾位置,阿歆立刻伸手去抓:“你乾嘛的?”
阿歆和藍衫女子快速過了幾招手上功夫,女子雙臂柔韌度驚人,即便右手被阿歆反折成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仍不知痛感一般掙脫了,閃身進車廂撲倒了藥無必。
“娘子!”阿歆短促地喚道。
藥無必感覺到腰上的利器更貼近了,答道:“我沒事。”
“彆叫。”藍衫女子捂住藥無必麵具上嘴的位置,對車廂外的阿歆道,“我暫避一下,有人追我,我不會拿你主子怎麼樣。”
阿歆投鼠忌器,隻能暫且應下,她們這車上鬨了一通,許是因為車流喧囂,發生的時間也短,因而並未驚動第四人。
“我放開你,你配合我,不要叫,不然我就殺了你。”藍衫女子這麼說著,慢慢鬆開了手。
藥無必直起身子,坐回到座位上,她這時才發現藍衫女子手裡握著的是一柄斷劍。
“劍怎麼斷了?”藥無必問道,“能給我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