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皮都沒抬一下,“在這兒裝逼。”
“……”
“我隻是開個玩笑。”
陳原川目光淡淡落在她身上。
她坐的比任何時候還要端正,脊背挺得比杆直,因為抬手的動作開衫上移,小背心若隱若現,勾的人心癢。
長指輕落在桌麵,沒有再抬起。
他移開視線,輕笑:“開玩笑開到我頭上。”
“我跟你很熟?”
薑枕挺直的腰杆一時間失了力,她掐著手心陷進沙發裡,“對不起。”
陳原川淡淡“哦”一聲,隨後又像沒明白似的:“哪件事?”
哪件事。
三個字像煙花在腦海裡炸開。
她眼睫輕顫,虛心垂下頭,半晌不知該從何說起。
陳原川替她接了話:“是為了在你冷暴力我後留下錢就斷了聯係而道歉?”
薑枕心死:“……一定要公開處刑嗎?”
眼前推來一張銀行卡,卡背龍飛鳳舞寫著陳原川三個字,她的字跡。
“我這人沒這麼閒,何況我們本來也沒什麼關係,我不會報複你,也沒必要公開處你什麼刑。”
陳原川起身拿起包,單肩挎著,垂眸看她,“這次過來是想還你這張卡,裡麵的錢我沒有動,你可以查一下。”
他頓了頓,語速緩慢:“薑枕,現在我們兩清了。”
在他轉身之際,薑枕思緒混亂,意識到他現在是要和她徹底劃清界限了。
心臟像是即將要被人挖走一塊,腦子裡隻剩下一個想法,愛也好恨也罷,都是屬於他們之間的羈絆,她不想兩清。
“等一下!”
她一時沒控製住音量,店內坐著的幾人都被嚇了一跳。
陳原川腳步一頓,回頭:“還有事?”
“我們過往的一切都可以兩清,但現在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薑枕雙手合十,眼神無比誠懇:“求你了,我們都是大學生,互相助力一下吧。”
“……”
薑枕是個很聰明的人,知道什麼場合該說什麼話,也懂得如何精準拿捏彆人,隻有麵對他時會分寸大亂。
少年時的陳原川永遠不會拒絕薑枕,她在賭。
兩人一站一坐隔空對視,薑枕想到了她離開那天,被家裡送到進站口。
陳原川隻身出現在人行橫道對麵,零下幾度的天氣,他穿著單薄襯衣,頭發淩亂,呼吸不勻。
一輛輛車從他們中間駛過,來來往往的人群不知換了幾波,隻有他孤單留在原地,風吹起他的衣擺,鼓起落下貼在腰腹。
那時他也是這樣沉默看著她。
那雙黑眸在現實和回憶中重疊,薑枕分不清到底哪裡是真實的。
“陳原川,從餘寧到這裡,是不是很冷?”
兩人皆是一愣。
薑枕:“啊…不是,我的意思是……”
陳原川似乎沒耐心聽完,轉身去收銀台拿了片咖啡糖,坐下後漫不經心撕著糖袋,“說。”
薑枕努力回憶著剛才刷手機刷到的熱搜,“聽說下個周末你們學校有場期中彙報演出?”
陳原川看著窗外,留給她一個冷漠疏離的側臉,“可能吧。”
“我聽說有幾位知名演員也在,我很想看,但公售票已經搶光了,你能幫我搞張內部票嗎?”
“不一定。”
你說話超過四個字是會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