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求道送走毛小莉後平靜的回分局, 窩在沙發上拿出手機打遊戲,打一個小時後就退出界麵點進微信,望著毛小莉的頭像發呆。
陳陽拍拍他的肩膀:“晚上一起去燒烤?”
張求道回神後拒絕:“我想回房休息。”說完他就起身上樓,走了一半回身說道:“陳哥, 我的天賦是不是不好?”他很少叫陳哥, 一旦這麼叫就說明他陷入困惑中。
陳陽:“看你跟誰比, 在大多數天師眼中, 你天賦絕佳。相比起其他天師,你已經足夠好。”
張求道沉默半晌,說道:“我在想要是自己天賦更好一點, 道法再高強一些, 就能更好的保護毛小莉。她也不用因為這次事件想要開竅。”
陳陽聳肩:“我不清楚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小莉總會開竅, 隻是時間早晚。這件事隻是個契機, 換個角度想, 是你成為小莉開竅的契機。”
張求道:“也許。”
寇宣靈溜達到陳陽身邊, 低聲詢問:“怎麼樣?”
“情緒低沉, 不太好說。”陳陽背著手感到困擾,成員的情感問題也會令身為局長的他十分擔憂。“不知道小莉跟求道微信上聊的是什麼,目前也不知道他們進展到哪一步。”
寇宣靈驚訝的反問:“他們有開始過嗎?”沒有開始哪來的進展?
陳陽語噎:“說不定求道在微信上表白了。況且都這麼明顯為小莉受傷, 不傻就會知道。而且之後小莉對待求道的態度很不自在, 就算求道不告白她也能猜到。”
“那說不定, 毛小莉就是個直女!不明說她是絕對不知道的!”寇宣靈堅決認為毛小莉沒有發現張求道的感情。
陳陽不認同:“你還不是跟陸修之在一起?”
“你這話什麼意思?”
陳陽嗬了聲, 不言語。連老寇這樣一個鋼鐵直男都能彎, 何況隻是沒開竅的毛小莉。毛小莉隻是沒有談戀愛的心思,不代表她會愚鈍到看不出張求道那麼明顯的感情。可是正因這猜測,陳陽才覺得不妙。要是毛小莉看出張求道的感情還假裝不知道,那百分百懸了。
寇宣靈說道:“我得買點酒,晚上配燒烤。你傾向哪種酒?”
“白酒。”陳陽回答,然後看向寇宣靈記下來的清單,上麵有分局其他人想喝的飲料。他說道:“白酒、冰鎮啤酒、葡萄酒都來一點。果酒就不用了,先讓馬叔貢獻一壇出來,拿去冰鎮。對了,還得買點果味飲料給隗宣。另外準備幾瓶貓貓牌紅酒,大胖今晚肯定賴分局不走了。”
寇宣靈將他說的一些酒類補充進清單裡,隨即說道:“要不要買點果啤?隗宣墓穴裡的那四隻女性毛僵來了兩隻,她們跟姬薑還是喝果酒吧,也可以嘗試果啤。”
“外麵賣的果啤肯定沒有馬叔自己釀的果酒好喝,所以買一點就好,嘗個新鮮。白酒的話,選個好點的牌子。我家老度不太愛吃燒烤,嫌油膩刺激,但是愛喝酒。看上去小酌,一口口喝不到半個小時就能喝掉半瓶。”陳陽對此頗為嫌棄:“老男人的口味。”
聞言,寇宣靈也猶豫:“我們家阿之口味會不會也跟度局一樣?”
“據我觀察,馬叔的口味跟老度是一樣的。”換句話說,所有老男人口味都一樣。
寇宣靈:“那我買多點。”
“行。”陳陽應道:“肉類、蔬菜和燒烤醬都準備好了吧。姬薑她們已經開始布置場地了,今晚馬嬸也會過來,好像還會帶朋友過來。熱鬨點也好。”
寇宣靈:“沒關係,東西買得多。姬薑考慮周到,準備也挺充分。”
陳陽從口袋裡拿出今天的第二顆糖果,剝開糖紙扔進嘴裡不舍得咀嚼:“我想知道在魏氏收藏館的時候,小莉和求道發生了什麼事?”
寇宣靈搖頭:“不知道。我們有段時間是分開的,當時的收藏館已經變成連通陽間和無間地獄的通道,遠無邊際。一轉身的功夫我就跟毛小莉分開,後來找到阿之,他跟我說張求道中途也跟他分開了。通道裡轉個身就有可能踏進不知名空間。等到我們聚合的時候,毛小莉跟我們說她跟張求道被惡靈圍攻,張求道引開惡靈讓她跑。”想了想,他解釋道:“修之說要救求道,最好先找到你。”
“我知道。”陳陽在找到張求道的時候,在他身上看到一塊布帛,布帛上以雲篆書寫的諸真寶誥。諸真寶誥為道教寶誥,書寫道教神靈來曆、功德,天師供奉時用以讚美道教神靈。之前寇宣靈每次供奉都要誦讚一遍諸真寶誥,等同於用華麗辭藻讚頌祖師爺。
諸真寶誥是通天至寶,也是快捷修煉之道。每位道教神靈的諸真寶誥都不同,同樣具有驅邪能力。陸修之當時應該是把書寫了部分自己諸真寶誥的布帛給張求道防身,隻是無間地獄通道裡惡鬼諸多,防不勝防。
至於為何要讓陳陽去找張求道,自然是因為他與度朔的關係可以讓他自如來去無間地獄而不驚動陰府。如果是陸修之大張旗鼓闖入無間地獄,必然引起陰府注意。無間地獄作為重兵把守之地,輕易不能發生動蕩。如有一屆神靈大咧咧闖入無間地獄,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劫獄。
上下皆動蕩,也會有惡鬼渾水摸魚偷偷潛逃到陽間,屆時又會有大麻煩產生。
陳陽搖搖頭:“看來就算我們有心幫忙,也無處相助。”
寇宣靈:“隨緣吧。”
他拿著訂酒的名單去找姬薑,讓她幫忙采購。陳陽表麵大方的回房,房門一關上就躡手躡腳跑去偷糖。家裡的糖果一向是大大方方擺在櫃子上,一眼就能看見。度朔反正是不擔心糖被陳陽偷,因為他知道糖果的數目。
隔個兩三天數一數糖果,發現數目不對就是陳陽偷吃了。陳陽好不心虛的辯駁,輸了也不怕,下次還偷。
陳陽鎮定的先觀察房間和臥室,肯定度朔還沒回來。他剝開今日份的最後一顆糖果,從口袋裡掏出另外兩張糖紙跟第三張糖紙疊在一起收藏到小罐子裡。這些糖紙都有大用處,比方說偷吃糖罐裡的糖果,他就得去外麵買其他糖果再用糖紙包好。
不知道度朔是從哪裡購買的糖果,味道獨一無二,就是怎麼查都查不到原購買地址。不然他早就自己偷偷購買兩卡車糖果,還用得著度朔每天施舍的三顆糖果嗎?
陳陽掏出大把糖果,目測有七八顆,趕緊塞進口袋裡蓋上糖罐蓋。並將藏糖紙的小罐子偷偷抱起來,放到桌子上,從桌子底下掏出一包普通糖果。將糖果拆開後重包糖紙,足足包了七八顆。糖紙褶皺自然,包得嚴實,如果不拆開並將它們跟原來的糖果對比,絕對察覺不到異樣。
陳陽洋洋得意沾沾自喜:“為了讓它們看不出區彆,我日夜苦練、勤耕不輟才有這技術。”
“什麼技術?”
突然插進來的聲音嚇得陳陽差點把手裡的糖果都扔出去,好在他反應夠快,迅速把糖紙扔回小罐子,其他普通糖果趕緊塞回桌子底下。桌麵上隻剩下七八顆糖果,孤零零的,無助又可憐。
度朔從後麵攬住陳陽的腰,下巴靠在陳陽肩膀上,微微眯著眼睛盯住放在桌麵上的糖果,平靜無波的說道:“陽陽,這是什麼?”
陳陽鎮定的回答:“望梅止渴。”
度朔:“今天的糖果吃光了?”
“沒。”陳陽想到口袋裡偷藏起來的七八顆糖果,心虛的情況下卻能眼睛眨也不眨的說道:“還剩兩顆。”
“哦。陽陽今天自製力很好,快黃昏了還能剩下兩顆糖果。”度朔不動聲色,捏著陳陽耳垂和脖子,然後烙下略帶冰涼的親吻。
陳陽偏頭看到□□上身的度朔,下身僅圍一條圍巾,頭發濕漉漉的還沒有吹乾也沒梳理。他頗為驚訝:“老度,你受刺激了?”對於重視形象的度朔而言,哪怕是剛洗完澡走出來就穿著圍巾盯著亂糟糟的濕發在房間裡走,是屬於毫無形象、沒有禮儀可言的行為。
度朔坐下,還是親昵的攬著陳陽的姿勢:“剛才在浴室聽到一些動靜,猜想是你回來,匆忙拽條圍巾圍上就出來。不然還看不到你在這兒……嗬,‘望梅止渴’。”
陳陽心裡懊惱剛才太著急,沒檢查浴室。此時也隻能裝鎮定,將那幾顆糖果拿起來說道:“我放回去。”
說完起身走到放著糖罐的櫃子去,剛想把糖果扔進去就聽到度朔的聲音:“先彆放進去,把糖果拿過來。”
陳陽手一抖就把所有糖果扔進糖罐裡,順便攪渾。回頭把糖罐交到度朔手心時還說道:“你不早說,我扔進去了。”度朔似笑非笑,打開糖罐從裡麵挑挑揀揀拿出八顆糖果出來,看得陳陽心驚肉跳。
度朔:“敢不敢打開?”
“不敢。”陳陽直接拒絕。
度朔笑道:“你打開,就給你吃。”陳陽義正言辭的拒絕,他說要保護好自己的牙齒。聞聽此言,度朔回以冷笑,長指拾撿起一顆糖果,剝開來果然是顆普通糖果。他冷冷哼笑一聲,拿起第二顆糖果。
當度朔剝開第三顆糖果的時候,陳陽轉身就朝門口跑。度朔眼疾手快抓住他,長腿鉗製住他的下半身,抓住他兩手手腕,把他壓在門板上:“乾了什麼,居然想跑?”
“我去看看燒烤架搭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