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月亮(1 / 2)

吾為卿狂 藏於山海 3898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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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都如今已是寒冬臘月,街上店肆林立,簇景團花,人流如熾,攤鋪擺的胭脂首飾,吃食點心,錦衣布匹,樣式比以往都多了更多。大多紅色應景,示意著新年即將來臨。

憋了幾日的司馬薑離,感受著鬨市帶來的嘈雜,很是享受,她拉著沈輕穿過人群,蹦得歡快。

水雲間靠街邊的廂房,蕭嶼和徐少言喝著茶,徐少言升了職,任工部侍郎。

兩人談著明年開春後聊城水利的事情。

徐少言給蕭長淩倒上茶:“明年開春二月,農戶就要開墾鑿荒,翻新土地,種植莊稼,可是聊城水資源稀缺,一直是個問題。”

“聊城北臨羌蕪,植被覆蓋低,一到秋日,沙塵入襲,阻塞河道溪流,農用溝渠進不來水,冬季一到降水就少,城內湖泊儲水不行。每年春耕一到,百姓用水缺乏,城外的水進不來,城內的水不夠用。年年莊稼收成都不好,朝廷的賦稅交不上,地方官員就要入都述職。”蕭嶼說。

徐少言歎氣道:“是啊,百姓日子過得苦,朝廷收不上稅不說,年年撥的救濟款隻增不減,聊城知府隻說用去買糧,也隻管的上溫飽。”

“杯水車薪罷了,河道堵塞,水引不進來,就是根源,就像一個無底洞,怎麼填?填多少才算夠,戶部的銀子每一分用在哪裡都是記得清清楚楚的。要想解決聊城用水,必是先挖通河道,河道通了,那每年冬天西北的沙塵一來又阻塞了,怎麼解?這裡麵又是很多門道。”蕭長淩點著徐少言,但是又沒完全明說,讓他自己悟。

“防沙挖渠辦法可以慢慢想,怎麼說通戶部給銀子又是一個大問題。”

“是了,這銀子的事嘛,我與戶部大過交道,戶部都是些勢利眼,不過你可以找你爹啊,以徐國公的身份要想打通人手不是易如反掌嗎?”

“我爹?我爹壓根不想我管這事。”

“為何?”

“他原先是想要我去吏部的,可我不想,我就想去工部,這已經逆他了。”

“你先著手通渠修道的方案寫成冊子,工部審核完通過了,那麼銀子的事也差不多成了。”蕭長淩淡淡說道。這事本不該他管,但是徐少言跟他說了,他出些主意,真是做好了,聊城水利問題得到解決,於民生,戰事都隻有利無害。

他雖不管民生建設,可聊城臨著羌蕪,聊城軍隊若是吃不飽,敵軍進犯,拿什麼守城?城牆失守,到頭來還不是武將上陣殺敵。

那時不是他的事也是他的事了。

蕭嶼推椅站起,拍了拍徐少言肩頭,端起茶盞,站在閣樓往下看,祁都的盛世繁華,卻不是整個大祁的盛世,祁都隻是占了天子腳下的便利,他漫不經心的吹著茶盞,泛起漣漪,杯底倒映著不動生色的俊俏容顏,片刻後說道:“萬物得其本者生,百事得其道所成,你可以做好的。”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和徐少言說話。

徐少言聞言,此刻隻想回家趕緊把策案寫好呈上去,隻與他寒暄了兩句便離開了。

一刻鐘後他仍然端著茶盞站在那,茶涼了也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樓下街道的攘來熙往,川流不息。時七覺著公子心裡有事,就在門外守著不敢讓人進來打擾。

屋內煮水的炭爐冒著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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