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落水(1 / 2)

吾為卿狂 藏於山海 6026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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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初八,司馬府宴會請了祁都各世家名流,

今年司馬大將軍大獲幽州,祁都官員,名門望族,商賈富戶,無一不給麵子。宴會備了滿漢全席,男子女子沒有分席而坐,蕭嶼知道沈輕必然會在,隻是宴會過了一半都還未看到她人,高西宏和徐少言,還有幾家公子與他同席而坐,幾人喝的好不痛快。

司馬府後花園種滿了白梅,樹枝上看到豆大點的芽撐出樹皮遇要迎春,地上堆滿著昨夜下過的雪,隻化了一半還未化完。

澄湖邊上也因寒冷結上了冰碴子,一碰就碎。

沈輕和白露在湖邊散步,她口中吐著霧氣緩緩說道:“本想借今日和阿離姐姐說說話,可是席上人著實太多,我不善言辭,出來走走,你若想湊熱鬨,可不必跟著,司馬府我也熟悉的。”

白露替她把鬥篷收緊了些回道:“今日來的人確實多,奴婢也有些怕生了,好多都沒見過的,反倒跟著小姐還自在些,況且天冷,我跟您走一會兒,咱們就回去院內,免得您受了寒氣。”

若是無人跟著,沈輕自個就能在外邊待半天,白露也熟悉自己主子的性子,總要有人跟著她提醒她才不敢太過放縱不愛惜自己。

她們走著走著聽著前麵有歡笑打鬨的聲音,越來越近,再而看到是何靜初,清河郡主,祁都商會會長的女兒以及其他世家的小姐們,兩方的人互相注視著,沈輕先行了禮,那頭的人氣勢淩人,隻聽見何靜初先開口道:“喲,我當是誰呢,這不就是蕭將軍禦前求親的那位沈三小姐嘛,這麼巧也在啊。”

清河郡主有了興趣打量著人,說::“哦?這就是阿嶼要娶的那位,大家看,你們先前還在議論人蕭將軍請旨賜婚的是何許人也,猜來猜去,最後原是最不起眼跟在司馬薑離身邊的人。”

她說這話是有針對的意思,畢竟在這場鬨劇中丟了麵子,祁都這些日子都在傳蕭嶼要娶的人是她,她原先也沒抱太大希望,可是那些恭維的人馬屁拍的真真,讓她自己都信了那人非她莫屬,可誰想,幾日前宮裡傳了旨到沈家,整個祁都才知道這疆北小將軍要娶的原是禮部員外郎沈從言的女兒,任誰都想不明白,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家,就要結成姻親了。有真心祝賀的,有吃瓜看樂子的,也有嫉妒仇恨的。

隨行的張家小姐諂媚說著:“此事我等也都有所耳聞,聽聞沈三小姐和司馬大小姐有些不為人知的交情,如今又把蕭將軍迷的神魂顛倒,一心求得軍功換婚書,今日細細端詳一番,可真是眉目如畫,眼含秋波,我見猶憐,難怪啊難怪,還真是男女通吃。”

白露見這些人不懷好意,來的都不是善茬,為著自己的主子她不能泄氣,剛想說話沈輕攔著她:“沈輕貌不驚人,也一無所長,婚姻大事亦不是我一人能左右的,這是聖上的賜婚,也是蕭將軍的抬愛。若是各位沒什麼事的話沈輕便失陪了。”

她可不想再與這些人廢口舌,隻有小人與女子難纏也,這些女人終日無事就是愛惹是生非,她不想久留。

可是她們卻沒有那麼好說話,何婧初一把上去攔住她:“沈小姐,這就要走啊,我等跟你不過是想多寒暄幾句,就這麼不賞臉嗎?可是覺得自己馬上就是將軍夫人了,連郡主都不放眼裡了?”

白露見沈輕被拉著,欲要上前阻攔,可是被其他幾人擋在外邊根本挨不到她主子。

清河郡主側身看著她:“沈小姐說自己一無是處,你既這麼不堪阿嶼都能要你,意思是我們連你這種人都不如了?”

沈輕無耐:“郡主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又何必為難我。”

清河郡主看著她一雙無辜的眼神不留情道:“為難?我等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怎麼能算為難呢。”

“哎呀,這個眼神我看了也不忍,你就是這樣勾引的阿嶼嗎?沈小姐這般弱不禁風,雪天路滑,要是掉湖裡阿嶼就該心疼了。”

何婧初意會到清河郡主的意思,她雙手朝沈輕後背用力,隻聽撲騰一聲,沈輕整個人栽入湖中,沒人要拉她起來的意思,那群人嘴上一直在嘲笑著,戲謔著,這是妥妥的欺淩。

湖邊水不算深,隻沒過胸口的位置,能呼吸,可是這樣冷的天氣,湖裡冰水快速浸濕了衣裳,寒氣冰冷刺骨,很快她的手腳變得僵硬,在水裡撲騰著。

白露都要急死了,喊著救命。

席上的司馬薑離應酬了半天,想著空閒時能找沈輕透透氣,巡視了整個席上都沒見人,蕭嶼把她的舉動收入眼底,察覺她似在找人,也許跟他一樣,視線一直在找著沈輕。

直到蓮衣進來俯首在薑離耳邊說了些什麼,司馬薑離便飛奔出去,一下沒了人影,她邊往澄湖的方向跑去邊交代蓮衣,身後還跟著幾個小廝:“你快著人燒些熱水,炭火,暖爐還有乾淨衣裳。”

司馬將軍府很大,前院去澄湖的路途跑過去得一盞茶功夫,不過她自己家熟悉,抄近道不到一盞茶就到了,她剛進澄湖就見幾個女子站在湖邊說說笑笑,她走前一看,方才看到湖裡的沈輕,她想也沒想自己縱身跳進湖裡,壓根來不及找這些人算賬,沈輕被她一把撈了起來。

湖邊的那群人連連後退幾步,這時蕭嶼也緊跟其後,他在席中本就不見沈輕,還看到薑離頻繁巡視宴席像似在找人,接著又急忙出去,這才打探道情況緊跟過來。

司馬薑離拍了拍沈輕的後背讓她把水吐出來,再揉著她的臉試圖讓她保持清醒,她腦子轉的很快,再而吩咐小廝道:“拿我鬥篷過來。”

司馬薑離用那紅色鬥篷裹著沈輕,隨即就要帶往廂房裡去,她得趕緊給她換了身上的濕衣,濕衣緊緊貼合著肌膚,每動一步寒氣便入骨一分,加上湖邊風大,兩人都被凍的唇齒打架,唇色發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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