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入獄(2 / 2)

吾為卿狂 藏於山海 8086 字 10個月前

姬存艱難往葉誠傑方向爬行,葉誠傑聲音陡然不穩:“姬……姬存……”

“主,主子。”姬存撇開擋著麵頰的發,露出滿是傷痕的臉,與原來精致美豔的人兒截然不同,那張臉可以說是麵目全非,葉誠傑一看就知道用了什麼刑,這都是他北鎮撫司最引以為傲的手段。

“主子,我,我什麼都沒說……你彆怕……”姬存努力擠出一個笑。

葉誠傑把那心底的憐惜化成苦楚,牙都要咬碎了。

蕭嶼倒也不忍看這訣彆的場麵:“刑是你們錦衣衛的人使的,人是自己要來見你的,也算全了指揮使和姬存姑娘的一片心意。”

他朝蕭嶼怒吼道:“蕭長淩,你儘管衝我來,你也就剩這些手段了,我看你能玩到幾時,隨時奉陪。”

蕭嶼眯著眼,鄙夷地搖頭否認他,“這話應該我說。”

“很好,”葉誠傑拈起不甘,“算你狠。”

“狠嗎?”他捏著手裡的珠子玩,“既是池魚幕燕,深淵薄冰,那麼對敵人心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斬草需除根呐,風水輪流轉,今日我若心軟,來日我為階下囚時,又有誰會對我心懷仁慈呢?虎落平陽,群狼環伺,下場也隻有被你們分食。”

蕭嶼俯身,湊近葉誠傑,低沉道:“我雖不知你是如何說服那個刺客行刺的,但我知道是出自你手,你與人裡應外合,借著禁軍換防時間,安插刺客行刺,再借機救駕,陛下會第一時間讓你審問刺客,救駕有功,你不但可以免去嫌疑,即便這事最終沒把我拉入深淵,你也可以全身而退,頂多責罰督查不力,你做的兩手準備,這是其一。”

“其二,勾結工部梁仲郎暗箱操作,聯合幽州的關係,故意給疆北送去黴米,打定了魏藍羽會將人扣下,懲治一番。你們就此從中作文章,又可重創疆北軍。最後,諫議大夫陳衝再參我一本,我難辭其咎啊,我必然是你們計劃裡首當其衝的人。是也不是?“

“至於姬存,”蕭嶼瞅了一眼,“一年前洛天山獵場你將她放入教坊司,在席上舞那一曲胡旋舞,攪亂了太子殿下的心,這也是你們盤算的一步。”

葉誠傑沒有說話,無奈笑著,蕭嶼繼續挑釁,“你承不承認其實已然不重要了,不過我要是你,就會大膽承認,說不定我還能對你另眼相看,可惜了......”

蕭嶼話音未落,葉誠傑便喝聲道:“是又如何......”

正當他說出這話時,蕭嶼的聲音蓋過他並且打斷他接下來的話,“指揮使好擔當,蕭某佩服。”他就是等著他說這句“是又如何”,後麵那句不是又如何,硬是被蕭嶼打斷的死死的。

葉誠傑詫異地注視他,沒有作出反應,蕭嶼嘴角微提,“你承不承認已經不重要了,我隻是想告訴你,我掌握的東西,遠比你以為的要多,甚至你不知道的,也許,我都知道。”

蕭嶼挑著眉,嘴唇張合之間,卻沒有聲音,看嘴型隻有三個字:“三-皇-子。”

葉誠傑背脊一涼,被他陰鷙的目光逼退,吐出四字:“你少詐我。”

蕭嶼淡然一笑,慢條斯理地把那顆珠子揣回懷裡,斜看他:“你現在才知道我詐你?”

葉誠傑僵住原地,此時牢獄外走來一個身影,正是大理寺少卿孟懷鈺。

孟懷鈺朝蕭嶼拱手:“有勞將軍了。”

蕭嶼轉身背著葉誠傑,仿若功成身退的戰士,說:“孟少卿客氣,我這也是幫自己,話我都問出來了,後麵就交給大理寺,相關人證物證我都會遣人送到大理寺給大人,還有一事,城郊水榭,需要大人安排人去走一遭了,我的人會一同協助。”

葉誠傑聽著二人對話才恍然,如夢初醒,對著蕭嶼遠去的背影喊道:“蕭長淩,你陰險狡詐,我不會放過你的。”

可蕭嶼就當沒聽見,此刻他是勝利者,不在意來自失敗者任何無用的挑釁。

孟懷鈺擺手示意:“把人帶出來,即刻審問。”

蕭嶼走時,封九川還在跟大理寺主審團審問其他涉及貪汙受賄的官員。

蕭嶼剛出大理寺,烏雲還在上空盤旋,雲層越來越厚,申時的天空如若戌時的夜幕來臨漆暗暗,雲層內偶有驚雷乍現,仿若即將侵吞皇城,塵起已在門口恭候多時。

“人呢?”蕭嶼乾脆利落上了馬,接過馬鞭,問道。

“已送回楚府,請了太醫院太醫照看,幸好主子先見之明,先讓屬下去要人,否則再拖下去的話恐怕人已沒了。”

蕭嶼凝著眸子,說:“找個禦史台的人和大理寺主簿,一塊去楚府。”

他是怕太醫院的人回天乏術,萬一楚淮序真的沒命了,這一環也是至關重要的,即便現下青竹人在他手裡,要的口供和罪證都有了,但葉誠傑動用私刑的罪隻有楚淮序能證明。活人的話比死人的管用多了,一旦死了,任憑彆人怎麼說都行,還有一個原因,他雖不喜楚淮序,不可否認他是一個好官,為著這點也得做。

楚府裡下人手忙腳亂,楚母擔憂的一度暈厥了好幾次,楚父年邁經不起事,楚府裡沒個頭腦清醒能拿主意的。

就連蕭嶼走進楚府也無人太過在意,楚淮序院子裡端盆倒水的,熬藥洗衣的,血水一盆盆的往外送,可見傷勢之重。

臣起給楚府管家說明了情況,才讓蕭嶼和禦史台以及大理寺主簿入內,他們記錄著所見所聞,蕭嶼則是向太醫問了傷情。

“幸好將軍及時把人送回來,眼下已沒有性命之悠,得要好一段時間才能養起來。”

蕭嶼看著床上麵如死灰的人,臉上還有受過鞭刑留下的傷痕,“有勞太醫,大約什麼時候能醒來。”

“這不好說呀將軍,即便醒來也是難以動彈,身體還很虛弱,一時半會講話也費勁,將軍請看。”太醫掀開被子,露出楚淮序的胸膛,手腕,腿上的傷,明顯是受了鞭刑後又加了烙刑,看著這刑法不下十種,就隻吊著一口氣了,隻怕也隻有錦衣衛北鎮撫司才有那些醃臢不堪不為人道的刑罰。

“那便有勞太醫好生醫治,既然楚大人傷勢這般嚴重,拜托太醫先住在楚府上。等楚大人傷好後,楚府上下都會感激您的恩德,恐怕連皇上也會記著太醫院功勞的。”

太醫也是個明白人,自知蕭嶼話裡意思,這是皇上要的人,斷斷是不可有事,便連連點頭:“老夫定當竭儘全力。”

蕭嶼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才離開,離開時還特意吩咐了楚府的管家,給禦史台和大理寺的人安排住處,若楚淮序一醒,大理寺和禦史台的人便按章程該記錄記錄,該問的口供能問多少是多少。

回府的時候已是亥時一刻,從卯時出門上朝,再到大理寺詔獄,楚府,忙得時間都要忘了。

回到書房,塵起和時七還在稟告公務。

“主子,大理寺今日已派人去了城郊水榭搜查,相關人員大理寺已經羈押等待盤查,還救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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