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江南瘟疫(2 / 2)

“南邊,挨著靈山。”餘念七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

江逾白點了點頭,吩咐手下人把那個男人的屍體安置好,帶著一部分人,出了門。

臨走,他轉頭對的念七道:“勞煩姑娘跟我們走一趟,我們初來乍到人生路不熟多有不便。”念七不好推辭,隻好任由他們拉著自己去了靈山。

靈山深處,人跡罕至的一窪濕地中央。一個身著嫩綠色衣裳的女子,披頭散發,狀若癲狂。

她身邊七零八落開著的花,竟與醫館裡死去的那個男子身上的花一模一樣!

她呆呆地數著指頭,自言自語“他要回來了,我得去給他做吃的了。”她掙紮著要起身,可是那臟兮兮的衣裳下,壓根就沒有腿,隻有一個粗壯的植物根莖,她掙紮了多次,也沒法起來,眼裡染滿了癲狂之色。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藤蔓爬上了她的臉頰,她撕心裂肺地仰天長嘯。

一時間地動山搖,土地裡似乎有什麼蠢蠢欲動,呼之欲出,周圍的樹倒下一大片。

山在顫抖。

淩冽的笛聲響了起來,地底下的東西漸漸不敢再放肆。

“淩霄子!”女人匍匐在地,指甲嵌進了石縫裡,她怒無能的吼著,眼裡映出了那人的身影,玄衣玉冠,手執長笛。

山搖晃的更厲害了,她的眼神不那麼分明,隻剩下一片混沌的白色。

淩霄子又吹起了笛子,旋律不似方才那般肅殺,但似乎缺了一點什麼。

缺了一支蕭。

女人混沌的眼裡落下了一滴清淚,她緩緩起身,茫然的環顧四周,喃喃自語“旋靈——”

一曲終了,這方天地陷入一片死寂。

女人如同石像一樣等著那人的回答。

可惜,那人已經死了。

被喚作淩霄子的男子,嫌惡地瞥了地上的女人一眼。

他收了笛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前塵:扶風旋靈——

“淩霄!”

淩霄被這聲嚇醒,一個翻身從樹乾上摔了下來,他仰麵躺在地上。樹上那墨綠衣裳的少年晃著一條腿,一臉壞笑地俯視著他。

還沒等淩霄緩過勁來,那少年便從樹乾上一躍而下,淩霄連忙閃到一旁,咬牙切齒地罵道:“旋靈!你又不幼稚!”

旋靈笑嘻嘻地拍了拍衣裳,叼著一根草莖,道:“要你管。”他把口裡的草莖吐了出來,“呸,真難吃。”旋靈吐了吐舌頭。

“說吧,你找我又是什麼事。”淩霄倚在樹乾上,抱著臂沒好氣地說。旋靈這時候跑來找他,定然不會是什麼好事。

旋靈一臉討好的笑道:“也沒什麼,就是昨天沒忍住,把師傅埋的酒挖出來喝了。求師兄替我求個情!”

“喝了多少?”

“那不就那麼多麼!”

“全喝了?!”

旋靈看著淩霄,有些猶豫但又堅定地點了點頭。

淩霄捏著骨節咯咯作響,旋靈見大事不妙,轉身就跑,淩霄追了上去。

“跑啊!怎麼不跑了?”淩霄見旋靈杵在那裡,腳步也慢慢停了下來,待走近才看清,旋靈的腳邊躺著一個魚簍,裡麵的魚撲通撲通的向河裡跳去,淩霄喊:“還愣著做什麼,抓魚啊。”旋靈這才回過神來,抓住了他腳邊的那條魚。

淩霄也手忙腳亂地抓魚,但是一條魚都沒有抓到。

好巧不巧,魚簍的主人恰好回來了。見自己的魚簍被踢翻,臉一下子垮了下來,走來的步子也快了。

“喂,你們兩個!”那人氣勢洶洶地插著腰,“我的魚呢——”

她看著手足無措的這兩個人,眉頭皺了起來。

“喏,在這兒。”旋靈有點不好意思地把手裡的魚伸到了女子麵前。

“就剩這麼一條了?”

旋靈把魚扔進魚簍裡,“大不了,我們再幫你多抓兩條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