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蓉隻能從他的口音和穿衣打扮來猜測,他的家應當是汴京的某個勳貴人家。
她也不知道這位沈郎君是怎麼想的,難道他覺得就他那出行帶著一串人的排場,能找到一個不愛榮華富貴,隻愛他本人的純潔小娘子?真是天真得有些可愛。
這輩子提前遇見沈玉明,是薑蓉意料之外的事。但她現在不打算得罪他,說不定,她的計劃也可以因為他的到來更加順利?
這樣一想,薑蓉心氣順了,也就溫和回禮:“郎君客氣了,我不過一個粗人,不存在什麼原諒不原諒的。承蒙郎君高看邀請我茶樓相聚,我不過蒲柳之姿,甚是惶恐。況且我與未婚夫感情和睦,不日就將成親,恐難承郎君厚愛,祝您早日另覓良緣。”
這段話,她既照顧了沈玉明的心情,又透露出自己的信息。至於上鉤不上鉤,那就是沈玉明的事了。
說罷,薑蓉隻是作羞澀狀低頭準備離開。
“嗤!”沈玉明的嗤笑聲從身後傳來,薑蓉腳步一頓。
“感情好?好到要買麻沸散和蒙汗藥迷暈他?”
薑蓉捏緊手中的藥包,她扭頭對著沈玉明勉強笑道:“這位郎君說笑了,我怎麼會對他做這種事情。”
這可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沈玉明以前可從未拿這種語氣和她說話,難道這世他要與她作對?一時間,薑蓉有些緊張,後背都快被汗給涔濕了。
“還不承認?剛剛你可是從藥鋪出來,要不要找藥房夥計來對峙啊?”沈玉明挑眉詐道。
薑蓉沒想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沈玉明竟然查到了她買了什麼。但她要做的事,她是萬萬不可承認的。
因為她沒法告訴彆人,她這樣是為了自保。一旦被人發現不妥,那她的處境可就危險了。
“家中養了些牲畜,不過買來給它們喂藥用,郎君您莫開玩笑了。”薑蓉咬牙,無論如何都不肯承認。
“好,好得很。”沈玉明笑得意味不明,原以為是一朵清純的水仙花,卻沒想到是朵辛辣的食人花。
但那又怎樣,他氣血湧動,內心傳來一股隱秘的刺激感,這樣帶刺的美人,馴服起來豈不是更得勁。
怎麼辦,他好像更喜歡了。
薑蓉見他不再言語,觀察了下他的神色,便朝他微微點頭,坦然轉身離開。
一旁的侍從見沈玉明不出聲,隻有些緊張地看著美人離去地背影陪侍一旁,不敢行動。
開屏失敗,沈玉明有些懊惱,剛剛不該那樣對美人兒說話。他自認長的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這個小娘子竟然也不多看他一眼。
難道真是因為她對那個未婚夫滿腔真情?
她這樣窮的小娘子,未婚夫能是什麼富裕人家,平白讓她跟著吃苦,還不如跟著他,穿金戴銀,有人伺候,隻用享清福。
若是薑蓉知道沈玉明這樣想,定然要誇他一句,有諸葛孔明再世之風,竟會神機妙算,將她的命運猜得透透的。
隨即沈玉明又想到,以這位小娘子的姿色,天天照鏡子看自己都膩了,不愛看他也是正常。很快他在心裡找好借口,原諒了薑蓉。
見著人已走遠,沈玉明眼神愈發熾熱,目光中儘是誌在必得之色,他吩咐左右:“給小爺我好好的查。”
定了親又怎樣,便是成了婚,他沈玉明想要的,也沒有得不到手的。
見主子陷入沉思,旁邊有狗腿為了圖表現,出了個餿主意。
“五爺,依屬下拙見,這偏僻地兒的小娘子,左右不過一些平民,您若是喜歡,咱就直接將她帶回去不就得了。”
身邊儘是些這樣的狐朋狗友,也難為沈玉明現在還有點節操。
他看了眼說這話的仆人,朝護衛遞了個眼神,淡淡道:“給爺處理好了,當小爺我是什麼人?”
那人陡然被人提著胳膊就要受罰,腦子一時沒反應過來,膝蓋已經跪了下來:“五爺恕罪,都是小的嘴賤,小的該死。”
沈玉明拿著折扇,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