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女子,她自然應當保持矜持。若她傻傻的將自己全盤交付,那到時候吃了虧,人跑了,自己隻能稀裡糊塗自吞苦果。
這種傻事她可不會去做。
越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薑蓉很是深諳這以退為進,欲擒故縱的道理。
她越是守禮克製,高勘就越是熱情逼近。
兩人你來我往間,時間已匆匆過去十餘日。
這日,她趁著休沐,想去書肆尋尋靈感。
她最近的畫作,滿是匠氣,毫無靈韻。
所以她想看看掛在書肆裡寄售的那些畫,學習它們的主人是如何構圖、運筆,調色。
薑蓉心想,既然自己沒有靈氣。那便博采眾家之長,多學,多看,多畫,總能從其中摸出幾分門道來。
青州城中早已形成崇學之風,書肆裡麵除了一些文人士子,也有許多娘子在這采買書籍。
薑蓉為少生是非,戴好幃帽這才悄然走進書肆。對於女客的到來,掌櫃早已見怪不怪,招呼跑堂小二招呼這位客人。
主仆二人隨著跑堂小哥指引,來到這片書畫售賣區域。
這片掛滿書畫的牆壁,山川水木、花鳥蟲魚、飛禽走獸、吉祥瑞意,各類畫作琳琅滿目。實在是讓人目不暇接,讓薑蓉不禁撩開帷幕,沉浸其中。
沈玉明前段時間離開青州,剛在外地搜羅到一對姐妹花。雙生子難遇,模樣嬌媚的更是難得。雖然隻是普通美人,但一人善舞一人唱曲,打發下時間,也算聊勝於無了。
沒想到,他陪著沈承平來挑幾本書的功夫,卻見到了意料之外的“故”人。
他死死盯住薑蓉露出的光滑側臉,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薑娘子。”他語調高揚,乍然出聲。
薑蓉正看得入迷,忽然被人喊了一句,嚇得她一個激靈,轉身朝這聲音來源看去。
書肆之中一些人的注意力,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高聲給吸引。
薑蓉定睛一看,竟然是那位沈郎君。她趕忙放下幕遮,神態自若地同他問好。
“好久不見,沈郎君一切安好?”
“好,很好。”他說得咬牙切齒。
薑蓉自然知道他誤會了什麼,但她之前所說並無一字虛言。
她與這郎君也不過是萍水相逢,兩人之間也無盟約。她有些不能理解,為何他要擺出這樣一副捉奸的模樣。
書肆裡人多嘴雜,並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薑蓉自覺沒什麼好心虛的,她坦然直視沈玉明,點點頭:“既然郎君安好,那便是好事。我家中還有事,今日便先行告辭了。”
隨即轉身挑了一幅看中的畫作,準備結賬走人。
沈玉明正憋著一肚子怒氣,他長這麼大從沒被人這樣戲謔玩弄,豈有輕易放她離開的道理。
看薑蓉轉身就走,他怒火橫生,衝上前直直拽住薑蓉手腕。
薑蓉簡直不敢置信這人這般放蕩,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拉扯未婚女子。他倒是得了個風流的名頭,自己恐怕要被彆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她使勁掙脫,甩了兩下沒甩掉,沈玉明死死握住不肯鬆手。她已經察覺手腕處傳來的刺痛,沈玉明卻越捏越緊。
“你乾嘛,快放開我。”
兩人的動靜已經引得一些人旁觀,薑蓉心慌意急,朝四周看去。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她隻覺自己所有的血液都直衝百會,一張玉顏頓時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