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露胳膊甚至赤著上半身的男人,她在村裡的時候沒少看,著實無多大興趣。
看著有的船上賽手一個個皮膚白皙,她竟想起了那道名曰“白斬雞”的名菜,止不住地咽了下口水,或許哪天可以做著吃吃呢?
就在她神遊之際,第一輪第一組六艘龍舟已先後到達終點。
果然,聽人傳報,得第一的是禁軍的黃色龍舟。
很快,第二組和第三組也先後決出勝負。令人意外的是,第二輪和第三輪的獲勝隊伍都不是來自軍中,而是由一些百姓自發組成的隊伍。
薑蓉聽見樓下有人大肆吹噓,說獲勝的那兩艘船,定然是常年與水為伴。
還有那知曉消息的,更是斷言這些人就是常年以挖藕為生,善水不說,耐力也極強。禁軍雖然武力強大,但論耐力與技巧,比起他們還是要略遜一籌。
台上的官家聽到這個結果也十分意外,但他更是好奇,這些人是誰找來的。
於是他不動聲色,轉身問身後的大臣:“這兩支獲勝的隊伍,你們誰找來的?”
身後眾人心中一動,猜不透官家到底是何用意。穩妥起見,知曉情況的禦史中丞低頭斂息,沒有出聲。
空氣中沉默了一瞬,就在官家欲再次開口時,有一清越男聲自隊伍末尾傳來。
眾人回首望去。
崔恒俯首出列,躬身回應:“回稟官家,是微臣的主意。”
“哦?”官家好奇道:“那如何想到找到他們?”
“回稟官家,微臣看輿圖偶然得知,離汴京不遠有個百洲鎮,鎮中湖泊溪流縱橫交錯,水係發達。微臣便推測這鎮中之人伴水為生,應當多善水。又兼之此鎮中間有河流穿流而過,將鎮劃分為南北兩半。此等地形,最是適宜劃龍舟。再查當地縣誌,果然,隻要無大災之年,百洲鎮的百姓每年都自發舉辦龍舟賽。綜合前述情況,微臣這才請人尋來他們。”
官家不再做聲,隻是點點頭,揮手示意崔恒歸位。大臣們見官家不再發問,均知崔恒逃過一劫。
有那親友被崔恒參奏過的,心中自然暗恨怎麼官家沒趁這個機會將這個討人厭的攪屎棍給發落掉。
有些事情明明能夠高高拿起輕輕落下的,可他偏不,硬要認死理將事情糾察到底。
當下也不是參奏好時機,那些人也隻能暗暗瞪他一眼,以解心中悶氣。
崔恒知道身後有許多道窺探的視線,但他並不在乎。無論官家是讚賞還是懲罰,他其實都不在意。
從他做出決定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他回到隊列,輕輕甩開寬袖,雙手合攏,凝目直視前方。
很快,休整過後,第二輪賽事就要開始,這一輪,將三組隊伍的前兩名抽出,組合成新的六支隊伍,並在其中抉擇出魁首。
前三支到達終點的隊伍將分彆獲得一萬貫、六千貫、三千貫的獎賞。
這一輪的比賽,不僅僅需要爆發力,更考驗耐力。
在中場休息的時間,因為兩匹橫空出世的黑馬,下麵竟然出現了投注的攤子,都是街上那愛玩關撲的鋪子趕來湊個熱鬨的。
許多樓上的客人也紛紛下去投注,薑蓉也有些心動。
此時的大姑姐也蠢蠢欲動,她喊上弟妹:“阿蓉,咱們也去投一注吧?”
正合薑蓉心意,但兩人不便下去,便各自喊上隨從,叫他們代為投注。
等常樂從下麵上來,第二輪賽事也快要開始了,他擦了擦臉上的汗,對著薑蓉兩人彙報下方的情況。
她們找的關撲攤子隻博魁首,沒甚獎勵,隻是湊個樂嗬罷了。若是投中,就可得這攤子售賣貨物,投不中,那便是攤主賺了。
崔真儀好奇問薑蓉:“弟妹,你投的哪一支隊伍?”
薑蓉狡黠一笑:“先保密,姐姐你等會就知道啦。”
其實她最開始投的是禁軍那支隊伍,她雖然覺得藕農實力比禁軍更為強盛,但她潛意識覺得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