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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課農桑,平決獄訟,是崔恒作為知縣的本職。
廚神大賽後,雖然慶州街上的人多了起來,但衙門門口依舊門可羅雀。
見大人發愁,崔恒身邊有人提議找幾個人演一出戲,好讓民眾知曉官衙並無他們想象中的那樣可怕。
崔恒思慮一番後,覺得這終歸不是正道,也沒有從根本上解決痛處,便拒絕了這個提議。
現在已經開春,崔恒隻能將更多精力傾注在農桑之事上。
眼見著崔恒在衙門的時間越來越少,其他人隻當他是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已經殆儘,開始厭煩偷懶了起來。
前幾任的知縣大人也差不多是這個德行,剛開始有的人還鬥誌昂揚,一到後邊,不照樣醉生夢死了?
曹縣尉心中不屑地嗤笑,等這三年任期一過,誰還認識誰?
看到這知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模樣,他心中對崔恒的懷疑也逐漸消散。
他小舅子前段時間莫名其妙被人套著麻袋打了一頓,現在還在臥床養傷。
在這慶州城,誰敢不給他麵子?
他本有些懷疑這新來的愣頭青,但觀察他這麼久,他也沒發現有何異常。
他找來找去始終找不到那幕後黑手,隻得瞎編了個理由來哄騙家中的愛妾。
為了打探這慶州百姓的真實情況,這日晚間崔恒回到家中與薑蓉道彆。
次日淩晨,他便匆匆帶著常臨幾人消失在薄薄晨霧當中。
幾人喬裝打扮一番後來到車馬行,賃了一輛驢車,晃晃悠悠朝城外而去。
崔恒選的這個村,離慶州城有大幾十裡路,他們越走,越覺得蒼涼。
這樣貧瘠的土地,農人是如何在這裡務農為生的呢?
好不容易尋到一個村落,他們也終於看到了平整些的田地。
幾人咬著燒餅墊肚子,想要找個借口同那田間勞作的老農搭話。
薑蓉的肚子也已經滿了三月,等大夫過來把脈,道了句一切皆好後,她心中稍安。
等胎一穩,她便萌生出了出去走走的想法。
慶州城內就一條主街,以主街為中心,往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設一些坊市,零散分散著一些酒肆,腳店之類的鋪子。
何廚娘既會當地土話,又會汴京官話,這讓薑蓉溝通起來順暢許多。
有了何廚娘的相陪和介紹,她才知道,雖然慶州這邊土壤貧瘠,但是因為晝夜溫差大,氣候乾燥,卻盛產好幾種蜜瓜和香料。
“哦?可是我在城中卻並未看到有賣這些的鋪子?”
“夫人。”何廚娘笑道:“慶州城內,誰沒幾個鄉下親戚,他們若是在夏季想吃那蜜瓜與甜瓜,都有人送來。便是沒有親戚,自個去鄉下買,也能便宜拖上一車。”
薑蓉點點頭,商人逐利,這般情況下自然是獲利微薄,沒人願做。
“那就沒有人拖到臨近城池去賣嗎?”
“晉州就有,隻是價格比慶州貴上不少。”
瓜果在路途中損耗又大,確實不太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