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恒輕輕一勾,直接翻身將她壓在床上。
“夫人,莫要鬨了。”崔恒試探性的親了親她的臉,他滾燙的呼吸噴灑在薑蓉耳邊,還帶著些許淡淡的鬆香,這一次,薑蓉沒再抗拒,默默閉上了眼睛。
兩人確實很久未曾親近,雖然薑蓉生完孩子後對這個事沒有太大的想法,但送上門來的公糧,她也不會拒絕。而崔恒茹素已久,心中更是憋著一口氣要一雪前恥。
她之前不停地給自己夾鹿肉和韭菜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覺得自己冷落她太久?
作為男人,崔恒自然也有整個同類都不能觸及的禁區。
情到濃時,薑蓉也不禁輕輕舒歎一聲,但隨即她嚇得趕緊捂嘴止聲。畢竟她還要臉,要是那聲音被人聽了去了,她自己都不知道以後怎麼麵對那些人。
“夫人,可還滿意?”崔恒卻偏要現在作怪,這個時候出聲。
“孩子還在隔壁,你聲音小點。”這下輪到薑蓉壓低聲音提醒他。
被夫人惡狠狠地拉著衣領,崔恒也不在意,隻是那動作卻愈發淩厲,薑蓉有些吃痛,這狗男人今天到底受了什麼刺激?
“輕點兒。”她的聲音軟綿無力,那拉住他衣領的手也早早癱在一邊。
崔恒不再做聲,隻是房內傳來的咯吱聲響在這寂靜的夜裡愈發明顯。
次日一早,薑蓉一醒來,崔恒已經不見了人影。昨晚鬨了半晌,他竟然沒事人一樣早早起床去忙公事去了,她以前隻聽人說,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怎麼到她這裡就反著來了?
身側隻剩下個昭哥兒在她身邊爬來爬去,嚇得薑蓉猛然坐起彎腰抱住他。
“我的兒,你怎麼醒來了不做聲啊。”
昭哥兒卻以為他娘在和他玩,兩隻腳直在薑蓉腿上蹬。
這酸爽的感覺,就像有人直接捏著她腿上的肉揪起來又彈開一樣。
薑蓉趕緊將他拉著坐好,自己喚人進來穿衣洗漱。
有娘在身邊,昭哥兒也乖乖的,任由丫鬟們幫他穿上衣服和鞋襪。
在慶州的日子,說好不好,說壞也不壞,薑蓉現在有了兒子,又開了幾家鋪子,日子也過得算充實。
繡坊的娘子們經過近一年的學習,繡品已然是有模有樣了。
不提起這個,她差點忘記崔恒的生辰又快到了。
他們一家三口,一個年初四月十七,一個年中八月十五,一個年尾臘月十一,想想也是很奇妙。
薑蓉這次沒打算做衣服,她抽了個時間,去繡坊裡選了一副上好的小葉紫檀屏風架子,這個架子樣式簡約,和她想繡的圖案正搭。
等昭哥兒睡著後,薑蓉抽時間出畫了個底圖。
而另一邊,慈幼局的進展卻一點也不順利。
崔恒最開始修建慈幼局,也不僅僅為那些無家可歸的人留一個容身之處。
他想要的,是能夠長遠地改善他們的生活,能讓那些孩子長大後有一技之長,有養活自己的能力,想讓那些老人都老有可依。
這也是為何他當時會同意薑蓉的提議,膽大包天囤了那樣多的材料,將錢花了個七七八八的原因。
他怕萬一有人設計,那這個慈幼局是真的再也完不了工。
現在慈幼局大體已經竣工,崔恒也想繼續推動下一步的工作,要不然便是再籌集一萬貫也難擋住開銷。
崔恒想要借此機會推行兩條政令,第一條是將一部分善款投入邊防的建設,完善慈幼局附近的軍防設施;第二條則是在慈幼局內開設學堂,不拘於慈幼局的孩童,附近的鄉鄰若是有願意送孩子上學識字的,也可以將孩子送過來。
但讓崔恒沒想到的是,他的想法遭到一些人的強烈反對。
連一向站在他這邊的縣丞也出言勸阻:“大人,非是小的不想鞏固咱們慶州邊防,實在是因前幾年咱們和北邊的遼國已經簽訂了互不侵犯的盟約,若咱們修築邊防,恐於兩國關係有礙啊!”
崔恒內心長歎一口氣,若不是去年年底那北邊的盜賊如此隨意地就攻入了清虛觀,他或許對於邊防一事沒有這麼著急。
現下他們與北地簽訂的盟約,無異於飲鴆止渴,對那些垂涎中原富庶的遊牧民族而言,他們大宋就是誰都可以咬上一塊的肥肉。
那樣堪稱奇恥大辱的盟約,根本無法阻擋那些野心勃勃的遼國人南下撻伐的腳步。
有朝一日,隻要時機成熟。崔恒不會懷疑,他們的鐵騎將會毫不留情地踏破他們的城門,踐踏他們的土地,殘殺他們的百姓。
屆時,家不成家,國將不國,天下具危矣!
現在簽訂了盟約,他們尚能大著膽子四處燒殺劫掠,不少百姓不堪其擾,紛紛往中原遷居。
而他們本國的官員竟然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還害怕修繕邊防被敵國發現,以此來回避任何軍防的修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