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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已過三月,白晝漸長。
薑蓉剛剛將昭哥兒哄睡,便習慣性拿上一本書開始看了起來。
不多時崔恒攜一身濕漉水氣,坦然走進房中。
薑蓉看他頭發已有七八成乾,也就歇了喊人過來伺候的心思,隨口喊他看會書。
崔恒從善如流,去到自己的書案前。
薑蓉見狀,就沒再管他。
不知不覺,漏儘更闌,街衢靜悄。
薑蓉看了眼沙漏,將書合攏,輕輕揉了揉眼睛。
猝不及防地,一雙大手突然從背後襲來,薑蓉嚇得後背一僵,竟是崔恒站她身後接手替她揉眼旁穴位。
薑蓉內心暗笑,什麼時候這樣體貼了,以前這活可都是自己乾得多。
“夫人。”崔恒低沉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嗯?”
“這樣可還舒服?”
“嗯。”她閉目養神,語調婉轉,聲音不經意間帶上幾分綿軟嬌柔。舒服是舒服,就是他手勁有些太大了。
薑蓉無意的一句低語,聽在崔恒耳中便似含情泣泣,如歸雁嗚咽,自有萬般婉轉柔情,崔恒動作一滯,呼吸沉重幾分。
“那夫人可是覺得我最近冷落你了?”崔恒語調一變,手上的力道變得輕柔,薑蓉竟莫名從這裡麵聽出了一絲孔雀開屏的意味?
“夫君事務繁忙,我都理解的。”薑蓉並不覺得崔恒在不在家有什麼區彆,反正有仆從在,她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日子好過地很,他在不在家影響不大,左右這些事都不是他做。
“哦?那的確是我冷落夫人了。”他的手從太陽穴離開,慢慢下滑,落到她的後頸,略帶些涼意的指間陡然觸摸到溫熱的脖頸,激得薑蓉控製不住地縮了下肩膀。
崔恒這是以為她在說反話?薑蓉心底暗自琢磨,猜到他是何意思了。
她正欲開口解釋,崔恒的手卻從她後頸移到兩肩,按住她有些緊繃的肩膀,給她輕輕揉捏起來。
僵直的肩背頓時鬆弛,薑蓉滿足地長籲一口氣,這力道,他莫不是去哪兒練過?
“這就當賠罪。”
“可好?”他彎腰,清朗的聲音落在她的耳側,那拖長的尾調帶著絲絲纏綿,讓薑蓉渾身雞皮疙瘩直立。
“夫君有心了,你平日已經夠忙了,心意我領了,不,不用再按了。”薑蓉磕磕巴巴地拒絕,她總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事,下意識就要婉拒。
“哼。”崔恒輕聲哧笑,薑蓉莫名感受到危險的氣息,她騰地站起身來。卻很快被崔恒輕輕壓回座位,在她沒反應過來時,就已被他撈在懷中。
“你這是要做什麼?”薑蓉被迫攬著他的脖子,好讓自己重心穩住,她心想,崔恒果真悶騷。
“夫人說呢?”明知故問。
崔恒幾個跨步,就帶著她走到旁邊的隔間。
一陣天旋地轉,薑蓉被摔得一懵,還沒等反應過來人就到了床上,這狗男人,懂不懂得憐香惜玉啊。
她正欲開口,崔恒的食指就堵住了她的嘴唇:“噓,昭哥兒還在隔壁呢。”
那絲絲纏繞的曖昧氣氛瞬間被打破,你,敢情剛剛你自己沒說話。
薑蓉氣急,緩過神來就一手撐著床板,借力坐起身來。
“夫人可是生氣了?”崔恒坐在床邊,拉著薑蓉的手,溫聲安撫。
薑蓉深吸一口氣,勉強笑道:“怎麼會呢,隻是夫君剛剛摔疼我了。”她揉了揉後背,佯裝背疼。
“是我的錯,我替夫人看看。”說著崔恒那雙手便不規矩地滑進她衣間,寸寸遊走摩挲起來。
很快他的祿山爪便伸到後背,待摸著薑蓉那兩塊有些突出的蝴蝶骨,他眉間輕蹙,歎道:“夫人怎麼越來越瘦了。”
“哪兒瘦了?”薑蓉持不同意見,她最近可沒少吃東西,腰腹間肉眼可見的粗了一大圈,後背自然也是長肉了。
她兩手掐住腰,對著崔恒道:“你看,生了兒子就已經不複往昔,我以前的衣服都快穿不下了。”
“崔恒低聲笑問:“哪裡?”他那雙狹長的眸子裡飛快掠過一絲暗光。
崔恒雖未說什麼,但注意到他在看哪裡,薑蓉便知這人現在腦子不純潔,她迅速捂住崔恒的眼睛,起身就要跑,這人幾時變得這樣無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