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笑,“許知晴,你當是在買菜?還能還價?”
看他絲毫不像在開玩笑的樣子,靈澤側頭看了看客房的門,閉眼思考了一會兒,臉上的窘迫儘消。“我不想止行看到,去你房間吧。”
*
“脫吧。”
她先把套頭毛衣脫下來,本來綁著的馬尾被弄亂,她就乾脆把頭發放下,沒有絲毫猶豫地去解襯衣的紐扣。
“許知晴!!”林半生抓起床頭的靠枕,使勁兒砸向她身後的牆,“你寧願這麼作踐自己?!”
她望著他,聲音平淡,“我有第二條路可以選?”
他疾走兩步,俯身怒視著她,“老子現在睡了你是不是也行?”
她嘴唇顫抖著,“半生,不要逼我。”
林半生不可置信地望著她,“就是說,可以看,可以睡,但就是不願意當我女朋友?”
“你幫我介紹一個律師,我付律師費,其他的我不求你,行嗎?”
他冷笑一聲,“你知道老子家的律師多少錢一個小時嗎?”
“我會努力湊齊的。”
“怎麼湊?”林半生偏頭看著她,語氣惡劣,“賣給那傻子?”
“我不會找楚雲要錢的。我欠他的已經還不清了。”
林半生隨手拖過一把椅子坐上去,玩味兒地看著她,“要不賣給我?”
她身子微微抖著,“我會多打一份工,儘快把錢還給你。要多少?五萬?十萬?”
他舔了下嘴唇,低頭啞笑著,眼底卻紅了,“許——”
剛說一個字,他就側過身,伸手使勁兒揉著額頭,額間碎發微微淩亂。
靈澤不敢惹他,退後了一步,腦裡用力想著還有誰可以幫她,可想來想去,卻找不出任何人。
高中和她惟一要好的姐妹出了國,其他算得上有交情的,居然隻有眼前這一個。
她攥緊手,指甲緊緊嵌進肉裡,卻遲遲下不了決心。
屋內靜得一根頭發絲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林半生終於開了口,“去換件衣服,我帶你倆出門吃飯。”
*
時針快敲響零點的時候,警察按響了林半生家的門鈴。
“誰是許知晴?誰是蘇止行?”
兩人齊齊回答。
“有人報案說你們故意傷人,跟我們走一趟吧。”
林半生湊近靈澤的耳朵輕聲道:“律師從春雨趕過來的,馬上下高速,你們去了先彆說話。”
在靈澤和止行到達警局大概半個小時後,林半生就帶著律師趕到了。
警察歎了口氣:“說說吧。”
靈澤堅定回道:“他想侵犯我。”
警察看著電腦屏幕,疑惑地望著她,“許知晴?曾用名?”
她心虛地嗯了一聲。
“你是正當防衛?”
“是。”
“可是據對方證詞,並不是你捅的,而是蘇止行。而且這個時候侵犯行為已經終止。”
她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