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芝蘭之交(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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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郭飛將“鐘世幡”這個名字說出後,整個屋子裡變得十分安靜,氛圍有些沉重。

“梁景帝十年的狀元,鐘世幡,也是如今的當朝紅人,鐘太師。”蘇齊月率先打破了沉默。

“鐘太師真是一段傳奇,自他科考以來,一直都榮登榜首,他可是一連三元的。”荊良玉講到鐘世幡,眉飛色舞起來,畢竟誰都會惜才。

“鐘太師也算是魚躍龍門了,本官聽說他沒有任何家世背景,自小跟母親一起長大,全靠母親殺豬為生。”顧清風滔滔不絕講起鐘世幡的經曆來,這在大梁並不是秘密,“鐘太師感其母親恩德,為此讀書更加用功,終於在先帝十年時中了狀元,光宗耀祖。他還將母親接去雍都,使她享儘天倫之樂,據說在他母親生辰時,鐘太師身著彩衣,在筵席上為其跳舞,滿雍都知道他的孝心。”

在沒有耿常安那件事以前,蘇齊月一直也覺得鐘世幡是個好官,他一馬當先,敢於直諫,對於自己的身世背景,母親是位殺豬匠這件事,彆人議論起來,他也不怪罪,反而將它放在明麵上,說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樣的話,是百姓“魚躍龍門”的代表,是眾位讀書人的榜樣。

“貪”這個字,放在鐘世幡身上,在大梁百姓看來,那是不可能的,給鐘世幡編撰的歌謠人人傳頌,甚至坊間三歲孩童,都會哼唱幾句。

有些人,真是將麵具戴的太好了。

“長史大人可知,梁景帝十年的狀元,原本是潘玉蘭。”蘇齊月修長的手握著茶杯的,抬頭道。

“這。”顧清風大吃一驚,“月兒竟全然知曉,我竟全然不知曉!”

看來還是書看得少,顧清風在心裡暗自發力,回去得再多買些書看。

“鐘世幡,他可真會做戲,你們這些人,可都叫他蒙蔽了。”郭飛的眼神中充滿了譏諷,“若不是鐘世幡告密,誰會知道潘玉蘭是女子,甚至連我們都不知道!”

“呸。”丁修為聽著“鐘世幡”這個名字,隻覺晦氣,“他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潘玉蘭與他是同鄉,想當年他能來雍都,雍都吃穿用度都要花費大量的銀錢,難道靠他母親殺豬的掙得那幾個子嗎?全靠的是潘玉蘭鼎力相助。可他如何?好心當作驢肝肺,去告發潘玉蘭是女子,最終這狀元之位,才落到他這個榜眼身上。”

“所以如今我們看到的,都是假的?”顧清風今天已經被震驚多次,他還一度將鐘世幡當作自己的榜樣,“鐘世幡其實是個虛以逶迤的小人?”

“嗯。”郭飛冷哼了一聲,眼神中的譏諷更深了,“他怪會做戲,若不是山長告訴我們,我們至今都蒙在鼓裡。他是博學多才,可他的心肝是黑的。”

待眾人說完後,又是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若有所思,似乎每個人心中都有不同的想法。

“蘇秀才,您托我辦的事,已經辦妥了。”此刻門外想起明軒的聲音。

“好,帶他進來吧。”蘇齊月喝完最後一口熱茶,打開了房門,隻見門外站著一位的老者,他有些膽顫,探著頭往屋子裡瞧。

“掌櫃的。”蘇齊月朝著這老者行了個禮。

“這又是誰?”顧清風總覺得摸不著頭腦,“月兒,你什麼時候托明軒做的事?我怎麼全然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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